文/方华敏
“春季里到了这,迎春花儿开,绣阁里的女儿踩青来,小哥哥搀我一把来呀……”这是年少时唱的歌。我曾以为这首《花儿与少年》里的迎春花,一定盛开在青海湖畔;那位漂亮姑娘与英俊少年的浪漫爱情,一定就发生在青海湖边。长大后,从课本及报刊中无数次地品读到有关青海湖的文章。她厚重的历史文化,绝妙的梦幻之美,早已在我心里刻下一帧美丽的容颜。近年来,媒体、网络总有青海湖生态变化的信息传来,尤其是:青海湖畔守护者------葛志修的事迹,引起社会和更多环保自愿者的关注,同时也对“保护青海湖中的湟鱼,珍惜湖边野生动物”充满热望。是啊,青海湖,总有一份情怀在牵挂。
当我踏上这片土地,站在霏霏细雨中,看着刻有“青海湖”的石碑,远眺长天一色的悠远和苍茫,有了无言的感动。我发现青海湖的美,是要有心去慢慢品味的,也需要现代人去保护和珍惜。我想起梭罗,想起他一个人的《瓦尔登湖》,想起他崇尚自然、皈依自然,在自然里安妥灵魂。那一刻,我在沉醉之中忘记了自己,对眼前的青海湖敬畏、虔诚。
那个夜晚,我执意住在青海湖畔。这里白天还油画般的艳,接近黄昏,客栈、酒楼灯影渐起时,却显出几分柔雅。游客散去,周边散发出静谧气息。那些花草已休眠;那位绣阁里的姑娘,那位翩翩起舞的英俊少年都已归去。暮色里湖面朦胧,无声弥漫。我独自品着这里的宁静,一点点咂摸,那种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溢出的快乐,一直把整个身心都浸润了。我如此迷恋这片深水,是臆想湖中的湟鱼能游到我的手掌下,让我轻轻抚摸感受它的滑润;是幻想着俯身便能静听湖里的鱼儿欢畅游弋的声音,感受到夜空下的鱼儿的自由和散漫。然而,就在我转身回眸间,我还是从青海湖水溅起的滴滴清透的泪里,看到它落在湖岸上的浅浅叹息和淡淡忧伤。
不远处的灯光倾泻,将轻雾缓缓推开。我离开湖边往回走,脑子里却泛起三江源网登载,由于青海湖独特的地质条件,鱼类品种极为稀少。随着湖面水位下降,湖水的含盐量与碱度的不断上升,惟一幸存下来的,只有湟鱼。而这些水中的精灵生长周期漫长,一年只生长一两,属*二级保护动物。它们虽然可在咸水中存活生长,但是产卵与繁殖仍然依赖于淡水。因为湖边的河道数量锐减,河流断流导致每年的湟鱼产卵后,不能顺利游回青海湖而锐减。青海湖10年封湖育鱼,明令禁止捕捞服食湟鱼,以维系青海湖流域“水--鱼—鸟”生态链的安全。这些信息使人痛心和担忧,同时也向人们敲响了保护生态环境的警钟。从中我明悟青海湖的七色蓝其实也得益于湟鱼的净化,原来这个水中的精灵也是青海湖生态的维护和*,是人类的朋友。
那天晚餐,我执意去了湖畔一家酒店。临窗的位置留着。喧腾、美味隐掩了湖水之浪,生意兴隆湮淡了悠扬的琴声,似乎告知我只有一壶青稞酒,一盘风干牛肉,浅酌慢饮,就能捕捉藏民饮食的味道。然而,从隔桌食客的神情里,我看出异样。明白了在这里食湟鱼好像也变成了心知肚明的交易,即使是知晓了明令禁止捕捞和服食,但既然远道而来而拒不品尝,就像无法真正完整地触摸到青海湖的灵魂一样,我的心顿时如瓷盘上那一抹青花的凉意,碰触不得,疼痛难忍。看着那些举杯与友共醉,乐哉快哉的食客,我想说,那美味鲜烫,该是湟鱼流淌的泪水吧。
记得看过一个小故事:有一位游客陪表妹来到青海湖畔,就餐时表妹慕名地要点湟鱼品尝。下完菜单后,这位游客却偷偷溜到后厨,请求把那条鳇鱼换成其它的鱼,他的举动令厨师惊愕。整个过程竟也没有露出破绽。他说这样做,心里多了些许安慰,虽然对禁止捕捞和服食鳇鱼不起大的作用,但如果有一天人人都自觉抵制,结果就不一样了。我相信这位游客与我一样,对青海湖中的生灵存有敬畏怜悯之心,试图以此来维持一份精神文明。然而如今世风日下,欲望涨满,大多数人心中的怜悯不足于抵挡口腹之欲。
我们的先贤尊重自然而形成的“敬天畏天”、“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旨在人与自然和谐生存。我以为,今天湟鱼的生存状态,就是人类的一个缩影。我们每个人都应具备生态保护思想,禁食湟鱼,与之葆存健康亲近的关系。我不狭窄的理解自然,但当我投入自然的怀抱与之相拥,它给我的感动,就像眼前青海湖的梦幻之蓝一样,留给我*地慰藉;就像湖中的湟鱼永远是我们珍贵的朋友一样,又怎么舍得去伤害?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人们素质和意识的增强,总有一天,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相依共处的景象会出现。
青海湖畔的夜很静很静。我枕水而眠,悠然入梦。梦里的青海湖无边无际,晶莹明澈,我在这蓝天碧波里和鱼儿一起嬉戏,游来游去……
作者简介:方华敏 ,江苏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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