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忘记我了~
杉木随笔
人吃五谷杂粮,有个疼啊病的,正常不过,而且还有个规律,四十岁以后,身体益发不如从前,加速度衰减,那种五更灯火三更眠的事情断然做不得了,曾经连餐不停顿的喝酒、熬个三两夜搓麻将的事情都成往事,“力拔山河兮气盖世”,当年的雄猛,不复再提,一切都是昔日黄花,如今,隔三差五有个毛病,却是正常。
这不,没来由的不舒服,手麻半个月,在医院旬余,期间中西医结合,内测外查,望闻问切,文攻武斗,报告满天飞,药丸一大堆,挂水能洗澡,CT当拍照,总之到了应该出院的时候,我如期出院了,漂亮的主治医生告诫我:酒别喝,肉少吃,否则保不准下次还要来。我知道,医者仁心,说的一定是真心话,我也明白这个理,可是我忘不了酒肉啊!
人生总有许多忘不了的东西,爱人是,朋友是,喜好者是,酒肉也是其一。“酒肉朋友”是贬义词,无良的老婆揶揄可怜的丈夫常用的词语,乡村里骂人的话,我以为实在是胡扯淡,人生如果没有酒肉朋友那还活着毛意思?除了传宗接代,大抵就能做个和尚给佛祖添香。三五爷们相聚,搞个清茶一杯,点几个不咸不淡的蔬菜,说一些温文尔雅的鸟话,这气氛不是装逼就是搞基,要不就是想谋反。不喝酒的宴饮,还不如散了,各自回家,多加两个蛋的一碗蛋炒饭,快活地要命。
实在是对不起医生,我出院的当天就想到念念不忘的酒肉,以及多日不曾共饮的“酒肉朋友”,微信上无耻的大呼:某某,晚上去你家喝酒!搞得某某差我几斗米多年未还一样,实在是无耻的要紧,想来,自己多年一贯如此,也就坦然了,“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扭捏做甚。
今日晨起,连胡言乱语里的只言片语也都忘记了,倒是一夜的梦里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是的,一双猫眼在看着我。
朋友家是土豪,有猫有狗,我蹭喝酒的时候大多去逗一下他们,倒也快活。比不得狗的雄壮勇猛、品种优良,朋友家的猫纯粹是土猫一只,毛色不纯,长的也普普通通,还神经叨叨地。据说是朋友老娘在风雨夜中捡的,用牛奶滴灌了一个星期才养活,对老人家道一声“阿弥陀佛”。就生命而言,未必人就一定娇贵,许多死亡只是我们没看见或者漠视而已,阿猫、阿狗、路边的野花比比皆是。
自己都养不活了,养猫是迫不得已,想用猫叫吓唬吓唬老鼠,没指望它能逮老鼠,网上老鼠戏猫的视频不在少数,这也正常,没啥大惊小怪,现实社会中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常见,能人心不古,就不能“猫心不古”吗?不过,出乎我的意外,猫借回来没两天就抓了一窝老鼠,六七只半大的,全成了它的玩具。猫逮了老鼠显摆,大约像孩子考了99分,回来故作不爽的咋呼:差一分我就一百哎,唉唉唉!看见我在逗弄着老鼠,猫在一旁眯着眼,装作丝毫不上心的样子,若见老鼠走远,一个健步窜出去抓回,那一刻,大抵我是猫眼中的孩子吧,彼此都很快乐。
没有老鼠可逮的光阴里,它都在四处逡巡房子每一个角落,若是听见开门声响飞奔过来,从进门的*一个脚步开始在膝下跟随,每每不是我被跘的踉跄,就是它被踩的一声大叫。有了闲暇时间,逗它的方法太多,颠颠脚,动动手,都会让它快乐的扑过来,或抓,或咬,或扑,或翻滚,若是忘乎所以咬的我有点痛,一声大叫,它便像一个做错了事孩子低眉信手。我觉得它骨子里面有点神经质,有时候我稍微的走路幅度过大,它就会支起尾巴,闪电般逃离;若是故意装作不睬它,就会在你附近横向里走着猫步斜着小脑袋盯着你,或者躺在你面前的地下,百无聊赖的翻来滚去,还会时不时伸一下爪子掏你一回。我们的游戏让这平淡的时间多了许多快乐。
朋友要了多次,没还,待到我去医院无法打理它的饮食,舍不得也得舍得,便叫爱人送还了。回家开门不见,忽然很怅然若失,心里道,还了也好,这样养下去,会益发的舍不得,凭空多了许多纠结。有些人和事,亲近不得,近很了,入了心,想忘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
昨晚去朋友家喝酒,一来是酒瘾犯了,二来也是想去看看猫。只是,心底里也纠结:若是见我时,欢喜的如我想见她一样,那又如何是好;若是见我时,丝毫不记得旧时光,只是路人,岂不彷徨?然而见到这只猫的时候,它既没有欢喜,也不像路人,伸手抚摸它的时候,既没有抗拒,也没有从前时的粘糊,这让我心下里踌躇,只是离开朋友家的时候,它没有逃离我,也没在脚下跟随,只是远远的在楼梯上,用一双无暇的眼睛看着我,没有依恋也不曾怨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离开。
它忘记我了!
幸好,忘记了,反正它又不能做主,借还是不借,它不能同意:还还是不还,它也不能同意。忘记了,少了好多烦扰。
这世间还是“酒肉朋友”好,一年不见也不见得疏远,遇到事,呼啦啦的都来了,帮的上的,帮不上的,都在;天天见,也不觉烦,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吆五喝六,并不感觉唐突,天南地北的吹,也不腻味。来来去去,聚散依依,都是快乐,多好啊!
做人也好,养猫也好,不能太上心,上心了就患得患失。
幸好,你忘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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