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寒秋

下一个闰九月的季节里，这里的银桂，是否如同今日花拥枝头、暗香习习？那时的你我，是否还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依旧默默地牵念着对方？--题记

雁已去，声已远。“人”字形的归踪，隐约在北纬23度的武陵山上空，灵性，灵迹，无声胜有声地不舍别离：请你安好，来春，我一定回来！

特有的大陆山地气候，常于晚秋，多雨，冷静。湿漉漉的原野，湿漉漉的愁绪，一簇簇，滋生蔓延；不定时不定向的风开始固执，固执得万物压抑。山村的夜晚，零星地亮着灯，偶有犬吠，拉近山川的距离。留守的老人、孩子，晚8点大都照旧入梦。老人梦着远方的儿女，牵挂，安好，唯等春节团聚，话流年往事；孩子梦着远方的爸妈，过年回来了就有新衣、新书包、新文具盒......很多很多想要的新“宝贝”。此时此景，静谧如封。

院前桂花开，只盼你回来。

今昔闰九月，上旬九日上午，雨住天阴。我带着孩子漫步于武陵山腹地凤城步行街，七色的广告牌在无色的广告语中招摇过市，街两旁成行的桂花树，彰显着南国特有的晚秋。聚视那些树冠，乍看，如积了一层薄薄的小雪，静附枝头，无风时，较远距离闻不得一丝花香，只，白绿相间，侍，走近树下，落花纷乱，幽香锁鼻。倘若，日照晌午，又有微风，会，花开有声，满街暗香。还会喜见，花蕾迸裂，蕊心颤动，恰似刚睡醒的孩子，四肢舒伸，俏眉挤眼，一声长长的呵欠，鼓溜溜的眼珠，望着母亲，好奇着与爬梦树大不一样的新世界。

桂花纷芳的季节，见过，你静立树旁，双颊红润，收景于相机，收香入心房；也见过，你独自一人，闲步街中，心有所思，少有笑意；还见过，伞下的你，满脸愁怅--为他也为自己。今日未见你，是你刻意隐于闺房，还是我只能记住你的倩影？

每每我走出凤城，或更远地走出武陵山，乃至我远去北京，你，从相识的那一天，就已经驻足在我的脑际，如同凤城桂花的清香，伴我年年月月，昨晚今朝，在长久的梦里。

下一个闰九月的季节里，这里的银桂，是否如同今日花拥枝头、暗香习习？那时的你我，是否还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依旧默默地牵念着对方？

傍晚，又下起了雨，如泣如诉。那些花香是否依然？你的倩影于我的眼前，分分秒秒，逾加清晰。

秋渐远，嗅暗香，觉寒冷。

注：作于2014年11月2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