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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和刺猬

来源: 文学语言汇 时间:2021-07-03

 作者简介:季钧,1954年出生。曾在凤桥粮管所下属新篁米厂工作,爱好文学、写过一系列短、中、长篇小说和诗歌!

 

 

   一九九八年,那年的猪肉价格跟当下正好相反。九七年的肉贵刺激了猪农的神经。导致当年的“猪娘”身价十倍。

 

 翌年,隐约听得家在农村的同事说过“猪苗过剩”。也没往心里去——我吃公家的粮,有我什么事?

 

有天上班,自行车还未停稳,一前一后便见两只小猪从粮站河边的草棵里钻了出来,胆怯又哀求地围蹭我的裤脚,轻弱而尖锐地吱吱叫唤。

 

我*一反应是:谁家的小猪跑了?举头四顾,一个赶集回家的农民伯伯笑着说,小猪生了太多了,卖又卖不脱,实在无办法哩。放到米厂门口,终归想俚厂里粮食下脚多,小猪或许有口食吃吃。

 

 小猪是无罪的,非但无罪还真得可爱非常。

 

 小猪很乖地呆在纸箱里,我抱回新篁南街上的老屋。那幢房子太旧了,终于还是没能挺过年里的一场大雪,坍塌了。没倒的厨房里放养两只“小可爱”,还是绰绰有余。于是小猪成了女儿的宠物。下班,我带点碾米机产生的付产品回来,小猪饿得吱吱叫,如狼似虎,小牙齿咬得嘣嘣响。一阵秋风扫落叶后,抬头瞪着可爱又可怜的眼睛,盯着我,还要。

 

 长得实在是太快了,纸箱是睡不下了。弄堆乱蔴线好歹给牠们做个了窠。用不着教,牠们自已会跑到很远的角落去便便,算得乖巧。

 

 大约知道自已的身世吧,两只小猪低调而健康,使劲生长。我可是要吃不消了。背着女儿,我盘算着牠们的“未来”。猪价悄悄地开始回升了,以前扔仔猪的农民有点后悔了。

 

 我联系了住在双石桥乡下的同事,他一听正好,猪棚正好空着。好事做到底,我干脆大胆体验一把:利用插队时顺便学来的知识,自已动手,消毒刀片,把半大的公猪给阉割了。小猪有好几天看到我怕丝丝,但终究禁不起食物的引诱。

 

 两只小猪安顿的不错,有了正规的新舍。为了补偿女儿失落的情感,同事捉来一只小刺猬。真是动物越小越怜爱。小不点儿滚圆晶亮的黑眼睛,怯生生的非常天真,吃起昆虫来叭哒叭哒地却又很生猛。连我都是百般宠爱,只差捧在手上把玩了(毕竟刚毛会扎手啊)。偶然发现刺猬居然喜欢吃螺丝肉。这有何难?太平寺前便是河浜,水桥木桩的青苔上伸手一撩,满把的青壳螺丝。

 

小刺猬大快朵颐,天天享用着牠在野外梦想而不得的美食。可是我错了,我本来应该明白的:凡事不可过度,过了头便是贪呀!

 

小刺猬没有逃过自然的规律。

 

一天早晨,我发现它眼睛瞪得很大,却一动不动了。因为严重的拉稀。

 唉!是人类的溺爱和无知害了,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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