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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与挑夫

来源: 文学语言汇 时间:2021-08-27

仲夏,携友掣妻去游以雄奇著称的西岳华山。

爬山,对我们这些缺少锻炼的人来说,可真算是完全意义上的“爬”山了。未及北峰,虽手脚并用,直立与匍匐兼行,仍就是气嘘喘喘。远眺高处秀美、壮丽之景,真可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喘息之余,心中暗生今世不再登华山的想法,因为此时的四肢躯干似乎已经各自独立,不由大脑指挥了。

由智取华山之路爬上北峰,经苍龙岭过金锁关,一行四人已是懵懵懂懂,正当处在继续上山还是半道折返的犹豫之中,忽然听到“嘿吆”——“嘿吆”——……的号子,声音低沉而有力,驻足回头,原是两名挑夫肩挑货物正一前一后向上前进,年轻的四十开外,步伐轻盈,而年长者则不修边幅,步履蹒跚,只见他一步一挪,半步一喘,“嘿吆”之声夹杂其中,我们不由得小声议论,“看,走的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上到山顶呢”,“走,继续上,我们的速度难道还不如他?”,“上”、“上”、“上”,老者似乎给了我们什么启示,不约而同,步履轻盈了许多。夜宿西峰,感受着山风如涛的凉意,听着动物唱和的鸣叫,我又想起了那年老挑夫的安危,此时此刻他一定合衣歇在半道之上吧!

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口气登上华山极顶南峰仰天池,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犹若绿浪翻滚的海洋,好似中华母亲博大宽广的胸怀,不由得心旷神怡,信心倍增,想到半道岩刻上的一句话:“看看我们的河山”,顿生江山如画,引无数英雄竟折腰的感慨!

中午十二时,下山至北峰,我们又是精疲力竭,休息之际,询问玉泉院方向上来的游人下山的路是否好走,听后皆怀畏惧。“坐索道,还是步行”,又成了我们片刻休整的论题。“听,挑夫”,不知是谁说了句,侧耳隐约有“嘿吆”之声,“看看去”,转一道弯至“老君犁沟”,但见笔挺直立的山道上,三、四个挑夫的身影正向上移动,其中正有昨天看见的老者,他仍就是那样,一步一挪,半步一喘,喘后仍就是深沉的“嘿吆”声,我为之一振,忽然想起了“龟兔赛跑”的典故,我们缺少的不正是那种韧性和毅力吗?友大声说“看看我们的人民”,大家又一次受到了鼓舞,话语不由得多了起来,下山的步伐似乎轻松了许多。“百尺峡”、“惊心石”、“千尺幢”……一个个都悄悄扔在了身后。

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博大雄浑与顽强坚韧相得益彰,不正是我们民族精神的真实写照吗?

坐在回程的车上,我想,如果有机会,我还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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