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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灭的灯火_心灵感悟_海天散文

来源: 文学语言汇 时间:2024-03-02
夜已很深,妻儿进入了梦乡。我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于是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取出纸笔,有了想写点什么的冲动。    然而,脑子里一片空白,写什么呢?    窗外,风夸张地吹着,杨树林发出野性的响声,接着是持续的“唰唰”的中雨。听着这风声、雨声,我感到我思维的翅膀被淋湿了,沉重得再也飞不起来。    该不会还有人在这样的雨夜赶路吧?倘若有,那可不妙啊。天是那样的黑,路是那样的烂,再加上迎风的雨,那会是啥滋味呀!对了,那可是刻骨铭心的滋味呀。    想起了一段难忘的经历。    那还是孩提时代罢,我大约十二三岁,弟弟七八岁。一次,兄弟俩到离家有五十多华里的县城去走亲戚,第二天回家时,因一路贪玩,走到半路天就黑了。更为糟糕的是,偏偏又下起了瓢泼大雨。从县城到我家住的那条乡场上,虽然有公路相连,但毕竟是山区,又是在夜里,即使宽广的路也变得狭窄了,何况道路并不宽,经雨一浇,其险可知了。那时又处于“怕鬼”的年龄,在雨夜赶路,真是恼火得可以。兄弟俩紧挨着身体,以相互的体温抗御着恐惧。就这样走了十来里路,弟弟终于坚持不住了,拉了拉我的衣角,怯怯地说:“哥,我好怕哟!找个人家躲躲雨吧。”我举目一望,整个天地弥漫着惊人的黑暗,但仍然黑得很有层次,公路两旁,阴森森的树林、竹林依稀可辨,但除了潇潇雨声,哪有什么人家!惟有付之一叹了。    走吧,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了,即使脚下延伸的道路是难以跨越的深渊也罢。于是我们胆颤心惊地拼命往前赶。    当我们气喘吁吁、精疲力竭地爬上一个陡坡后,弟弟指着不远的前方,惊喜地说:“哥,你看,有灯!”我抹了抹满脸的雨水抑或是泪水,透过雨雾,果然看到了一盏摇曳的微弱的灯火。心想,有灯火就的人家,于是拉着弟弟,加快了步伐,高一脚低一脚地向灯火走去。    许多往事如云烟一般霏霏然消散了,惟有那给予我们希望与力量的灯火却始终闪烁在记忆深处。有一位作家说得好,“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路要在夜里走”。是啊,数十载风雨人生,什么沟沟坎坎没有遇到?那么走一段夜路,应该是很平常的吧?问题是面对黑暗,我们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盏能动摇黑暗根基的灯火!几十年来,我能在生活的黑夜里不迷失方向,可说全赖这记忆中的虽然微弱但极具穿透力的灯火吧。    那遥远的不灭的灯火哟,你是信念,是希望,是力量!你永远闪烁在我的生活的前方。    窗外,风还在刮,雨还在下。远处是一片朦胧的灯火,此时此刻,我感到那灯火是一种心情,一种思想,一种意志,渐渐填补了我泪湿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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