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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鱼

来源: 文学语言汇 时间:2021-07-01

我是一只鱼

鱼说:“你看不见我眼中的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说:“我能感觉得到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题记

狂躁的夏天才刚刚开始,阳光强烈的让人几乎无法在正午的街头涉足。寂静的校园呈现出非正常的安逸,几只焦渴难耐的麻雀在洗漱池的龙头下寻找着水源。记忆中的水让麻雀错误的有了一次长距离奔袭的遗憾。

停电停水让这个星期六的中午在光影交织的蒸腾里波光盈盈,有关水分的东西都在急剧的蒸发。树叶打着卷,屋顶的黑瓦发出一阵阵密集的爆裂声,就连校礼堂旁的老樟树巨大的阴影里也开始变得焦渴难忍。

那时候861的男生们都精赤着上身或倚或坐或躺的躲在阴影里,手中摇晃着各自制作的扇子,汗珠还是不可抑制的从额头滚滚而落,持续的高温和干旱使大家萎靡不振,依如恐龙同学的生猛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低潮。

抽烟的男生都嘴里叼着根没把的劣烟,大家不敢试尝着轻易去点火。鸡同学这个时侯也不敢再练“小李飞刀”了,他吃饭的活伙人俞似睡非睡的总是把目光停留在通往女生宿舍的路口,女生和奇迹并非每次都能得愿以偿滴。

不用看大家也知道,宿舍的开水瓶里连很后一滴水都没有了,自来水管的水龙头在停水后被不死心的男生们扭来扭去,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本来这个地方总是湿露露地,现在连边缘的泥土都开裂了。

实在是太热了,大家连说话都没了兴趣。不知是谁恶作剧的朗了一嗓子,下雨啰。没有想象中的群倾激愤,大家啐骂着说,吃饱了撑的,就他妈的不能消停一会吗?骂声都显的有气无力。

可不可以不想雨,大家都在想需要振作一下,夏天的天气,真的很希望有场雨。

终于有了个按捺不住的跳了起来说,受不了啦,要不踢球去。大家也觉得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象缺氧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梦说,不行,绝对不行,没有水,注定要完蛋。

鸡说,要不去北门河,那有水,至少可以洗洗黏糊糊的身子吧!大家眼睛发亮开始把自已想象成一条鱼,一条水里的鱼。

武仔说,太远了,我怕坚持不到那儿。颖说,没事,有俞哩,他背你去。俞说,我还想你们背我呢,我都缺氧了。

文说,谁不缺氧啊,走走走,赶快出发。

我是一只鱼,一只缺水的鱼。走在去北门河的路上,大家一直在想,我是一只鱼,一只需要水的鱼。那时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紫外线毫无阻挡的亲近大家的肌肤,大街上没有了以往的顾客和行人,店铺纷纷放下了遮阳伞,摆摊的小贩早早的溜回了家。大家麻木不仁的走在树荫和屋檐的阴影下,热浪在身后滋滋的叫着追赶大家的脚步,男生们已没有了多余可流的汗,热气象火一样亲吻着皮肤,它舔干了所有包含水分的东西,还一直不肯停歇,它让血管里的血加速狂奔。

俞扬起头来,阳光使他无法直视天空,他感觉脸上的皮肤在灼伤里痛快的战栗,呼吸就在这时候变得更加粗重,俞想,我们真的需要一场雨,一场大的雨。雨中的空气不会缺氧。

这一次大家没有走原来一直走的路,那条路实在是太过灼热了,临近田野的住家的一口压水井让大家焕发出惊人的潜力,冰冷的井水从出水管喷涌而出它经过口腔一路滋润着喉管,在流过大肠很后汇聚在胃里。

有了水就有了生命。大家痛快的淋着水,把全身上下弄得透湿,不在冒烟的喉咙和不再干裂的嘴唇开始骂天骂地起来,大家离开压水井后,骂天骂地变成了骂玉皇大帝,后来就骂到了玉皇大帝的外甥二郎神,再后来是二郎神脚下的哮天犬。你说没事你骂一只狗干嘛,下不下雨跟它也没啥子关系啊。

我是一只鱼,会游泳的鱼。大家真的感觉到了累,游泳其实是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无数次的光临使大家对北门河的一草一木就像对手指头一样的熟悉。湿漉漉的躺在柳荫里,惬意的燃根烟,青色的烟雾飘荡开,这个夏天的水让男生们简单的感到满足。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很简单。

让人复杂的是思想。

夏天的蚱蜢还是嫩绿色的,瘦瘦小小带着一对翅膀,进化对它来说就意味着对蓝天的背叛,翅膀成为逃生的工具,而不是飞翔的记忆。

我们幼小的梦境总是痴迷于对翅膀的拥有,在自由的蓝天哪怕是一只小小鸟。拥有翅膀就像拥有蓝天一样的广博。就象现在,在水里大家把自已想成一只鱼,一只会在水里呼吸的鱼。与其相反的是人有时候也会把离开水的鱼想成一个人,一个有尾巴的人。人鱼传说诞生了。

人鱼传说来源西方的一个美好愿望,和爱情有关。凄美的爱情是以鱼的生命作为代价,人鱼殊途在泡沫消失前,王子被拯救了。

鱼对水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因为离开你,我无法生存。

水说:我知道,可是如果你的心不在呢?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我不离开你是因为我爱你,

可是,你的心里有我吗?

《海的女儿》出自丹麦童话作家安徒生的笔下,它伴随着我们的童年一起成长。其实,童话的寓意我们早就明白。但是,我们还是被故事的凄美和人鱼殊途的外表所感动,总是忘了它本来的寓意。

爱不是占有而是付出。

几百年前的大胡子安先生在一个黎明前的海上就告诉了我们,真的明白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占有的美好和付出的痛苦就像是个天平,我们的选择总是倾向前者。

这并不代表着自私自利或者说卑劣无耻,因为现实永远不会在一夜间让你象故事中的人物那样体尽一切的苦难冷暖。这是个缓慢的过程,十年或许二十年与至于更长久,所以说现实比故事更残忍,而发生在现实的毁灭远远多于后者,漫长的等待煎熬是对寓意的遗忘。当然我们不能把漫长当做借口,也不能作为毁灭的原罪而存在。之所以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通,就是想告诉大家,伟大太难了,大家都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草根。

鱼对水说:我很寂寞,因为我只能待在水里。

水说:我知道,因为我的心里装着你的寂寞。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我寂寞是因为我思念你,

可是,远方的你能感受到吗?

终于变天了,黑沉沉的乌云滚动在城市的上空,雷声炸响,六月的雨说来就来,铜钱般的雨点打在头上,男生都忘记了跑。雨点在飞扬的尘土间留下了一个个泥坑,大家想,我是一只鱼,站在岸上的鱼。一场大的雨就可以游来游去。

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打湿了大家的归程,在雨里一个个象鱼一样欢快,城市的排水系统跟不上暴涨的积水,大家淌过流水的街道,看雨在屋檐下哗哗的流成河……

鱼对水说:如果没有鱼,那水里还会剩下什么?

水说:如果没有你,那又怎么会有我?

我不是鱼,你也不是水,没有你的爱,我依然会好好的活,

可是,好好的活并不代表我可以把你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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