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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的旅途睡的香

来源: 文学语言汇 时间:2021-07-01

没钱的旅途睡的香

2002年岁末,在珠海经历了酷热与雨季的我搭上了归乡的客船。

老板是我的亲戚,经营一个工程车队。当初我死乞白赖的求他把我带到南方,和梦想指望亲戚发财的大多数人一样,我只落得返乡的300元车票钱。那一年,我正处在人生的低谷,女儿刚上五年级吧。在家乡的车站等车,妻子牵着女儿送我,和女儿目光对视的时候,她突然小跑了七八步,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小脸急得通红,泪花从她的眼框里急匆匆地滚落下来。这一幕深深烙在心底,每次看到或想到女儿这一幕即时重现。

300元——从斗门县乘船到广州20元,从广州乘火车到郑州198元,从郑州乘车到县城20元。我计算着这些花费,大半年时间,我在富亲戚手里挣到了不足60元,如果减去我来是的车船费,应该是-180元。

躺在驶往广州的船上,我甚至不敢睡死——一夜的船,一夜的恍惚,生怕剩下的钱被人摸走。乡下的穷人到了人流中什么状态,我想很多人可能明白。

到了广州站,顾不得吃早饭,我提着行李排着长队买返程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拉着一个孩子走过来。她主动打招呼道:“是买票吧?”我点点头,突然想起妻子拉着女儿送我那一幕。

她轻声说:“我在里面有人,帮你买吧。不过,你得给我20快的跑腿费。”不知为什么,我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她又说道:“你先给我20元,算作定钱,我把孩子放到你这,你也放心,10分钟就成。”我给她20元,她把孩子推到我怀里慌忙离开。

我开始注意眼前的女孩子,她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和许多影视剧里的穷孩子一样。后来想起来,大概就是按照那样的形象打扮的

很多十分钟,那个女人微笑着跑过来。她晃晃手里的车票,我接过来看一眼,给了她200元,她拉着孩子就走。

进站时,检票员看了看车票看了看我说道:“假的,别耽误事!”

剩下60元,我又买了张自广州返回斗门的船票。

那一夜我躺在船上睡得很香。

我给很多人说起过这个经历,每次睡不着的时候都会想起一觉到天明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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