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苟三租种了孟老板的几亩田,每逢到了收租季节,孟老板就带着一帮人登门看课,大吃大喝,搞得徐苟三招架不起。
这天,又到了孟老板下乡看课的日子,徐苟三和内人商量好,作鼓大劲地烧了半天火,但端到桌子上的都是几碗家常小菜,只有一碗毛壳蛋放在正中间。
客人还没有上席,徐苟三的儿子死骗活耐的要吃鸡蛋,出于痛儿子之心,只好挑一个很小的给他,儿子拿到手上才打开剥壳,徐苟三却一巴掌打过去,儿子大哭起来。孟老板假心假意地劝道:“儿子吃个把鸡蛋,你打他干么事呢?只当我们多吃了一个的呢!”
徐苟三发着大火说:“老板你不知道,这个东西不成器,你看我一家人口朝黄土背朝天,一年搞上头,好不容易才挣得一个半饥荒年,这个不知甘难辛苦的,吃鸡蛋还吐起壳来了,不说我穷家小户,讨米要饭的人家,就是你大老板家财万贯,吃肉都不吐骨头咧,何况鸡蛋呢!”
孟老板还没有醒过弯子来,以为山里人吃鸡蛋真的不兴吐壳,本来好吃的要命,又怕失了假善人的斯文,只好不拣鸡蛋吃,草草扒了几口看课饭,匆匆走了。
第2篇、摇滚国王
1928年6月一天的上午,阳光明媚,马德里的各大报纸却都在头版显要位置登出了一条爆炸性新闻——所有皇室人员,在拍全家照时,由于摄影器材遇水漏电,引起强烈爆炸,在场人无一幸免!这真是晴天霹雳,炸得西班牙全国上下万分震惊。
内阁大臣们立刻召开会议,决定要寻找一位有皇室血统的人来继承王位,否则,无君之国必定大乱。
大臣邓尼说:“皇叔华西纳公爵年轻时去美国漫游,曾爱上一位饭店女招待,名叫康丝坦斯。但是,按照皇室的规定,他又不能娶她。所以,西班牙皇室曾给了这个女招待一笔钱,让她离开华西纳,单独去抚养他们生下的孩子。那是个男孩,如果他还活着,恐怕也已结婚生子,后代也要成年了。”大家一听,立刻催促邓尼飞往美国,去寻找华西纳公爵的后代。
邓尼在大使馆的帮助下,很快弄清康丝坦斯已经去世,她和华西纳所生之子也在车祸中丧生,不过,她的孙子利夫却健在,是个失业的摇滚歌手。
邓尼大喜过望,很快在酒吧找到了借酒浇愁的利夫,对他说:“尊敬的陛下,快别为失业发愁了!我是西班牙大臣邓尼,我是特地来请您回去当西班牙的新国王的。”利夫透过澄黄的威士忌酒液,瞪视着这个白胡子老头,不知该说谁已经喝醉了,是对方还是自己?但是,不容他迟疑,随行的西班牙使馆人员立刻将他“请”进汽车,飞速驶往机场,又将他推上那架等待已久的专机。
螺旋桨一转动,摇滚歌手利夫就被带上了万米高空。这时,他仍旧在怀疑自己是否正处在酒醉状态。
但是,当飞机在马德里机场降落后,他踏上红地毯,由邓尼大臣陪着检阅三军仪仗队,接着又被送进金碧辉煌的王宫时,他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决不是开玩笑或做梦。
老勋爵威尔斯已当过25年王宫教习,他走近利夫说:“陛下,您不必担心,我会教会你一切。我从你脸上看到了华西纳公爵的影子,你一定也像他一样聪慧、明智,你很快会成为一个合乎规范的新国王的。”利夫微笑着说:“我相信你。但是,我目前只懂摇滚乐,充其量只能当个摇滚国王,如果有紧要的*大事,那可就棘手了!”威尔斯勋爵笑着摇摇头说:“这儿的规矩跟英国一样,君主不处理任何事务。你可以外出游览、访问,即使制造出麻烦来,也只是国王的玩笑。”这话正合利夫的胃口。他是个自由散漫惯了的人,虽然害怕失业,但也很害怕被莫名其妙的“*大事”紧紧缠住。
第二天傍晚,在宫里呆了一整天的利夫摆脱了他的卫队长,翻身跳出宫墙,溜进了一家新开的夜总会。他一会儿坐在酒柜前喝酒,一会儿凑到钢琴边听音乐,显得非常活跃。
不一会儿,他挤到一座小舞台前,观看起表演来。谁知,今晚是由新来的美国舞女莱娜表演。舞台前闹哄哄的,有个喝得半醉的络腮胡子掏出一大把钱,扔到莱娜身上,大声说:“跳个脱衣舞,老子有赏!”谁知,莱娜是个自尊自爱的舞女,她不会迎合低级下流的要求。她抓起那把钱,撕得粉碎,扔回到络腮胡子的身上。
络腮胡子恼羞成怒,竟借着酒意跳上台,准备大打出手。这时,利夫再也忍不住了,他跟着跳上去,一把抓住了络腮胡子举起的拳头,对他说:“请你尊重女性!不能这样无礼!”络腮胡子回过头来,发现利夫比他矮了一截,他二话没说,就用左手给他来了一记勾拳。利夫也光火了,他抹干净嘴角的鲜血,冲上前,连连出拳;把络腮胡子打得晕头转向。
这时,在场的一位摄影记者连连燃亮了镁光灯,摄下了这个精彩场面。
正当好些人为利夫的正义举动鼓掌时,络腮胡子的狐朋狗友来了,他们中有的拿着短刀,有的还别着短杆火枪,团团围住小舞台,准备为络腮胡子出一口气。
利夫做好迎战的准备,回头对莱娜说:“姑娘,你快走吧,这儿不关你的事!”正在危急之时,皇室卫队长带着卫兵们赶到了。捣乱的家伙们一见,连忙四散而逃。
利夫对卫队长眨了眨眼睛,转身对惶惶不安的菜娜说:“我是一个在皇宫里唱摇滚乐的歌手,认识你很高兴,希望我们还能见面。”说完,他握了握莱娜的手,跳下小舞台,在皇室卫队的簇拥下,离开了那家夜总会。
正当大家纷纷猜测利大的身份时,那位摄影记者大叫起来说:“哈哈,那是西班牙新国王利夫!我搞到精彩的*新闻啦!——国王为一个舞女大打出手!”第二天,报上果真登出了利夫在夜总会教训络腮胡子的大幅照片,主编还写了社论,对摇滚歌手当上国王提出质疑, 一时间,大臣们也议论纷纷。
当天下午,皇族中一支旁系的后代格雷顿勋爵拿着报纸,找到邓尼大臣,对他说:“瞧瞧,这算什么样子!为一个舞女大打出手,他跟他那当女招待的老祖母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人能当国王吗?我哪一点比这个吊儿郎当的美国人差?!”邓尼大臣早已明白他对王位觊觎已久,就顺着他的口气说:“是有点儿失体统。但是,我相信,威尔斯勋爵会给他很好的教导的,让我们耐心等待一下吧。无论如何,他的皇家血统是得到证明的。”格雷顿勋爵摇摇头,跳上马车,直奔那家夜总会,找到了莱娜小姐,指着报纸上的新闻,对她说:“莱娜小姐,你可看清了,救你的是新国王利夫,你为什么不充分利用他,使自己身价倍增呢?我给你十万美元,希望你下些功夫,让他一刻也离不开你!”莱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说:“凭我的经验,给我大把钞票的人都没安好心!我估计,你是想利用我,使这个刚从美国来的摇滚国王大出其丑吧?可惜,我是不会干这种卑鄙的事的!”格雷顿勋爵像当头挨了一棍,灰溜溜地离开了夜总会。但他并不死心,又找到了那位摄影记者保罗,给了他一大笔钱,对他说:“新国王一定会再来找莱娜的,我希望你拍几张更有价值的照片!”保罗收下钱,点点头说:“为了钱,还为了新闻价值,我会一直盯住这个舞女的!”就在这时,利夫已经派卫队长约莱娜到一家咖啡馆见面。莱娜考虑了一下,立刻就赶去了。在交谈中,利夫听说莱娜跳舞是为了挣得上大学的学费和帮助失业的父兄时,心里大为感动。他对莱娜说:“我会让卫队长经常来跟你联系的,有谁敢欺负你,我会去教训他的!”莱娜被他坦诚的表白逗乐了,笑着回答说:“帮了我一次,已经登上报纸了,再有第二次,马德里都要沸腾了!我可不想卷进王室是非里去!”正当他们谈得十分投机时,卫队长进来报告说:“威尔斯勋爵来了,他想见见陛下。”利夫叹了口气,只好让卫队长带着莱娜从边门离开,坐着等威尔斯勋爵来教训自己。果然,老勋爵一进来就说:“陛下,我知道你约了她……我相信你们之间感情很纯洁,但是,我要告诫你,不可重犯你祖父的错误。作为西班牙国王,你该娶个有贵族血统的女子为妻。你该明白,皇室婚姻带着浓厚的政治色彩,好的婚姻能巩固你的统治。”利夫听得心烦了,他摆了摆手,说:“谈点别的吧,有什么要我这个国王干的?我觉得这宫廷生活太刻板太拘谨太枯燥乏味了!”威尔斯勋爵连忙说:“有!非洲的一位新酋长蒙巴来到欧洲访问,他想通过与王室的接触,使自己的地位合法化。我们呢,也对他们那儿新发现的矿产感兴趣。陛下想接见他吗?”利夫来了兴趣,随口说:“为他举行一个欢迎晚会吧!”晚会在王宫的花园草坪上举行。
蒙巴酋长紧紧握着利夫的手说:“如果陛下能燃起一堆篝火,就太合我们非洲人的口味了!”利夫一挥手,一堆熊熊的篝火点燃起来了。蒙巴酋长大喜过望,招呼自己的乐队,在篝火旁弹奏起狂热的音乐。
听着这既古老又熟悉的音乐,利夫情不自禁地对蒙巴说:“这曲子我熟悉,有人还为它填了歌词呢!”蒙巴酋长更来劲了,他拍了拍利夫的手掌,说:“如果你能为我们演唱,我和我的臣民们就能好好过一过跳舞的痛!”利夫立刻站了起来,走到非洲乐队的旁边,大声唱道:“辽阔的蓝天,自由的心情,飞翔的愿望,奔腾的血液,无拘无束,张开翅膀……”随着他的歌声,蒙巴酋长一行人竟在篝火旁跳起了非洲传统的摇摆舞,弄得陪在一旁的西班牙大臣们既惊奇又高兴。
晚会将近结束时,邓尼大臣悄悄对利夫说:“陛下,我们都很敬佩你的外交手法。有人建议,是否马上请蒙巴酋长签一个合同,批准我们在他们*开采矿产?”利夫摇摇头说:“这仅仅是友谊的开始。我弄不懂,为什么许多人把一切都建筑在利益上呢?”邓尼点点头,知趣地退下了。这时,威尔斯红光满脸地跑过来说:“陛下,祝你出色地完成了*一个外交使命。现在我得到一个新的消息,芬兰国王和公主列妮将来访问,他们正在寻找工业上的合作伙伴,那个合同能提供近万人的就业机会。我希望,陛下热情接待他们,并以列妮公主的名义举行舞会,增进与公主的相互了解。”利夫一下子觉得扫兴透了:他不反对与一位公主接触,但一将“*利益”、“就业机会”等搅和进来,他就把公主想像得跟商店里板着面孔的售货员一模一样。
第二天,他又让卫队长去把莱娜约到一家饭店,痛痛快快地将自己很近的想法告诉她。他说:“我真不想当国王!还是当个快乐的摇滚歌手好!”莱娜安慰他说:“你也别忘了失业时的忧伤。国王有国王的烦恼,歌乎也有歌手的不幸。我想,你还是照威尔斯勋爵所说的去做,这样,对你自己和对*,都有好处。”利夫一听她的口气,像是有意要疏远自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想表白自己的肺腑。
正在这时,莱娜看见那个摄影师又举起照相机准备拍照,她机智地将善前酱喷射过去,拉起利夫的手就跑。
第二天,芬兰国王带着公主列妮前来访问了。宴会上,芬兰国王侃侃而谈,介绍了他们皇族的悠久历史。这时,利夫也故意直言不讳地谈到自己当女招待的祖母和自己当摇滚歌手的经历,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十分尴尬。后来,还是列妮公主打破僵局,拍了拍手说:“陛下真是坦率,这才符合二十世纪精神!”这时,威尔斯勋爵松了一口气,当场宣布说:“今晚,西班牙国王利夫将为芬兰公主举行一场舞会!”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但是,格雷顿勋爵却边鼓掌边咬牙切齿。他悄悄溜出去,暗暗以利夫的名义向莱娜发出舞会邀请,希望让利夫大出洋相。
当天晚上,王宫的大厅里灯火辉煌。芬兰公主打扮得像天仙一样,端坐在芬兰国王身边。利夫先让乐队奏起疯狂的摇滚乐,他独自上场,无拘无束的劲歌狂舞起来,直跳到浑身大汗,才坐到沙发上吁吁喘气。这时,轻柔的华尔兹舞曲奏响了,他朝芬兰公主作了个抱歉的手势表明自己已累垮了,无法奉陪。
格雷顿勋爵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站起来,邀请公主跳舞。正在这时,莱娜拿着请柬到来了。利夫又惊又喜,马上请她一起跳华尔兹。
这时,格雷顿勋爵悄悄在芬兰公主耳边说:“你瞧,那个陪西班牙国王跳舞的姑娘,是个脱衣舞女!”——阴险的格雷顿,故意将莱娜说成是脱衣舞女!列妮的眼睛里像是喷出火来,一曲才终,她就拂袖不告而别了。芬兰国王弄清原因后,也很生气,他与另一个*签订了合作协定,匆匆离开了西班牙。
西班牙王室内外,顿时像爆炸了一颗巨型炸弹,大家都对利夫的举止议论纷纷。这时,格雷顿勋爵要求召开内阁会议,他在会议上煽动说:“不管利夫是什么血统,这样的人不配当西班牙国王!我们要收回君主权,恢复皇族尊严,重新选择新的继承人!”大臣们沉默不语,谁也拿不出充分的理由来反对格雷顿的话。
利夫心情沮丧,独自来到夜总会,将心里话告诉莱娜说:“反对我当国王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来,我只能当摇滚歌手。”莱娜却说:“我看,那个格雷顿勋爵早有阴谋勾当,他曾来收买过我。
报上的新闻和伪造的请柬,一定跟他有关!”利夫仔细看过了莱娜保存好的那张请柬,发现上面果然是格雷顿的笔迹。他立刻找到卫队长,让他去讯问那个盯住菜娜的摄影记者。
不出所料,摄影记者交待了格雷顿勋爵交给他的“任务”,还说出了格雷顿给了他多少钱。
利夫心里有数了。他又找到了忠心耿耿的大臣邓尼,问他谁很有资格继他之唇当西班牙国王。邓尼吞吞吐吐地说:“威尔斯勋爵,他的血统几乎踉你一样。但是,他觉得自己老了,请求我保持缄默,全力辅助你……”利夫非常感动,又请邓尼约来蒙巴酋长,对他说:“我想用工业设备换取你们部分矿产开采权,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蒙巴酋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声说:“咱们是朋友,你说什么都行!签字吧!”第二天,利夫召集大臣们开会,他拿出与蒙巴酋长签订的合同,对大家说:“前不久,因为我的幼稚,失去了一份芬兰合同,现在,我用这份价值6亿美元的合同来弥补。我不适合当国王,我将把王位移交给威尔斯勋爵,他和我有着同样的血统。这儿还有一份材料,它证明某位勋爵为了觊觎王位,干下了种种卑劣勾当。”坐在下面的格雷顿勋爵,面色顿时变白了。
几天后,威尔斯正式继位了。他为利夫提供了一幢装有录音设备的别墅,还将他封为华西纳第三公爵。
利夫立刻给莱娜写了封信,他说:“我希望马上见到你。现在,我已从摇滚国王变成了摇滚公爵,轻松快乐得多了。
第3篇、水匪阿六明朝末年,苏浙交界处有一伙盗匪,为首的40多岁,瞎了一只右眼,人称独眼阿六,苏州人氏。他20岁时流浪到这里,一直未婚,由于生计所迫,聚集一伙强人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阿六读过几年私塾,深知贫民百姓生活不易,所以专门抢劫官船以及来往的商船,使得远近客商闻风丧胆,称此地段为“死亡之河”。
这一天午后,有匪徒向阿六报告,从南缓缓而来一官船,已到金牛塘。
黄昏时分,果然有一条官船徐徐而来。阿六斜着左眼一瞧,大喜过望,发一声忽哨,几条小船同时从溪塘里射出,飞一般向大船靠拢。阿六手持钢刀一个箭步飞身上船,船上那俩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盗匪吓得目瞪口呆,不敢妄动。
“谁是船主?”阿六摇晃着钢刀说道:“快快出来,留下买路钱,饶你们姓名!”
话音刚落,就见从船舱里走出一人,步子轩昂,镇定自若地面对盗匪,然后指着阿六大声喝道:“你这盗匪,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官船,难道不怕王法吗?”
阿六哈哈大笑,说:“你这狗官死到临头了还敢逞强,来啊,给我绑起来!”
“慢着!”船头上的小老头出口阻止道:“我有话说!”
阿六斜着左眼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船主,”老头从容答道:“这位曹大人辞官回乡,租用我的船,你们要抢劫钱财,我自然管不了,但这位曹大人一向以清廉著称,还望你们手下留情,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阿六“呸!”了一声:“这个年头当官的哪个不贪?五年来我们抢劫官船无数,全是些贪官污吏!若能遇上一个清官,我们早就金盆洗手了。”
“杀贪官是应该的。”老头说:“但你们也不能乱杀无辜!”
“我曹某人一生为官清正廉洁,对得起天地神明。”曹大人朗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有银子十两,你要是用来济贫的话,我双手呈上,要是拿去挥霍的话......”
阿六剜一眼曹大人,冷冷地说:“怎样?”
“我宁愿把银子扔到河里去。”曹大人挺了挺身子说:“你也休想拿走一两银子。”
“废话少说!”阿六冷笑一声:“这条船吃水那么深,怎能瞒得过我。给我搜!”
匪徒们立即蜂涌而上,舱里舱外搜了个底朝天。一匪徒押着一位妇人走出船舱向阿六报告:“船舱里只有两箱破烂衣服,三箱诗书和一把雨伞,银子只有十两。”匪徒指指妇人说:“还有这个女人。”
“什么?”阿六大惑不解,抬眼一望,见偌大一条船上只有冷清清的四人。
“另外,底舱里放了一大堆石头蛋子。”匪徒眼尖,又指指船舱上的一只鸟笼说:“还有一只鸽子,其余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了。”
阿六听了莫名其妙,用刀指着曹大人:“说!你运这么多石子干什么?分明是有意捉弄我,不如一刀就把你劈了,方解我心头之恨!”说罢,手中的钢刀一晃,发出“哗哗”的响声。
刚押解上来的妇人见了,一闪身站到曹大人前面:“你这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做官的也不是人人都贪!我家老爷自幼读书,秉承母训,丹心爱民,人人称赞,你去问问衢州百姓,谁人不晓?!老爷一尘不染,常常济贫扶困,用的都是自己的奉禄。这民心不可欺,头上有青天!”妇人一副临危不惧的神色,一席话又说得朗朗有声,砰然落地,令阿六心头微微一震。
船主也在旁答道:“曹大人清正廉洁,在衢州有口皆碑,因为得罪朝中权臣,才带着夫人辞官回乡。”顿了一下,又说:“因为空船直打转,我才搬些石头加重船身,把船稳住。”
阿六听了,“扑通”一声跪在船头,抱着双拳说:“都怪我粗野莽撞冒犯了大人,我不该把清官当贪官。只因朝廷昏庸,官逼民反,我们走投无路才揭竿而起拦河截船。五年来我们劫官船不少,亲眼所见条条船上都装满金银珠宝古物玩器。不料今日遇到了您,这些石块确让我们大开眼界。”
“壮士快快请起。”曹大人赶紧扶起他,叹口气说:“想我曹某人在外为官多年,所见所闻与你刚才所说的大致不差。唉,这世道就是清官也难做啊,所以我辞官回苏州颐享天年。”
“大人也是苏州人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同乡人。”
曹大人问道:“不知壮士府上在苏州哪条街上?”
“我是苏州望亭人。”
“巧了巧了。”曹大人哈哈而笑:“我也不在苏州城里,自幼随母在京城读书,而老家却在望亭西街上。”
“是么?”阿六心中一动,说道:“曹世植不知大人认识不?”
“壮士也认识家父呀,”曹大人答道:“可惜,家父已于十年前病故了。”
“什么?!”阿六的脸色渐渐僵住了,他抬头盯着曹大人问道:“曹大人是否认识小人?”
曹大人仔细地凝视着他,摇了摇头,又吞吞吐吐地说:“莫非......,壮士......与家父......有仇?......”
“25年了,你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阿六指着自己右眼恨恨地说:“我的这只眼睛也是你父亲弄瞎的。”
这无端的变故使所有人都惊呆了。首领的眼睛是怎样瞎的,就连匪徒们也无人知晓。
阿六沉浸在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满脸是辛酸和悲忿,夕阳从他头顶徐徐滑落,就有泪水从左眼里掉下来,并且射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忽然,阿六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25年了!我无家可归,只好流落此地为寇。我 无时无刻不想把他杀死,可是,他却已经死了!哈!哈!哈!”
曹大人的脸一下变得发白,他走上前,“扑通!”跪在了阿六面前:“壮士,我不知道家父因何把你害得家破人亡。俗话说,父债子还,我今天把我的右眼还给你,虽然迟了25年,而且不足以抵销家父对你一家的伤害。”说罢伸出一指插向自己右眼!
阿六伸手一拦,好一会才冷冷地说:“罢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曹大人紧紧拉住阿六的手说:“壮士,你既然无家可归,不如随我回苏州,由我奉养你一生,如何?”
“不必了。当年我逃出苏州时曾经发誓,再回苏州之日就是你父亲的死期,如今......我还回去干什么?”阿六自叹一声,手一扬,那把钢刀“哗啦啦”地掉进了澜溪河里。
“你走吧,从这里到苏州,一路畅通无阻,再也不会有盗匪出现。”
曹大人感慨万千,道:“壮士,你......”
“我也将从此金盆洗手。”阿六一挥手说:“弟兄们,我们走!”
曹大人站在船头,目送他们远远而去,才摸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滴。
船主轻轻探过身子说:“好险!”
曹大人朝河里吐了一口唾沫,抬头望了望渐渐拉上的夜幕,冷笑一声,自语道:“想跟我玩,还嫌嫩了点呢!管家---”
“在!”船主恭恭敬敬地答道:“老爷不知有何吩咐?”
“天色已晚,”曹大人斜睨着管家,“快放鸽子,通知后面的船队,加速前进,今夜一定要通过此地!”
子夜时分,七八条满载着金银珠宝的船在曹大人的监督下徐徐而过。
第二天,当阿六得知此事后,大叫一声,朝天吐出一口鲜血,连忙召来全部人马,说:“我以前瞎了一只眼,你们谁也不知道是怎样瞎的,昨天由于我看走了眼,放走一个大贪官,而且这人是我的仇家,我不能原谅自己。”言毕伸出一指戳向自己左眼!
众匪徒惊呼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于是匪徒们“呼啦!”一下全都跪在地上,齐声说:“大哥,我们这就去苏州替你杀了这狗官全家!”
阿六惨然一笑:“各位弟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将去石佛寺出家,了却残生。昨天我已向各位宣誓,从此金盆洗手,可是这狗官欺人太甚,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大哥放心!”众匪徒说:“不杀了这狗官,我们誓不为人!”
阿六听了,摸索着拿起一碗血酒,一饮而尽,说:“谢谢各位了!”
第4篇、创可贴的发明20世纪初,埃尔?迪克森太太刚结婚,常在厨房切着手或烫着自己。埃尔?迪克森在一家生产外科手术绷带的公司里工作,他很快就能熟练地为太太包扎,而且成了医生。他想,要是能有一种自己能包扎的绷带,在太太受伤而无人帮忙时,就不用担心自己包扎不了了。他考虑到,如果把纱布和绷带做在一起,就能用一只手包扎伤口。他拿了一条纱布摆在桌子上,在上面涂上胶,然后把另一条纱布折成纱布垫,放在绷带中间。但是有个问题,做这种绷带要用不卷起来的胶布带,而暴露在空气中的粘胶表面时间长了就会干。迪克森试了许多不同布料盖在胶带上面,期望能找到一种需要时就能揭下来的材料。 后来他发现,一种粗硬纱布能很好地完成这个任务。当迪克森太太又一次割破手时,就自己揭下粗硬纱布,用她聪明丈夫发明的绷带贴在伤口上。 迪克森这种备好的绷带使他工作的公司事业发展起来,当公司了解到他的新思想时,就非常愉快地将这种绷带作为公司的新产品。 埃尔?迪克森在1957年退休的时候,他已成为公司的副总经理。
第5篇、发怒的草芥小民白红灯家住在黑龙山下,他原本是个相当厉害的猎人,尤为擅长从草药中榨取汁液涂在箭头上制成毒箭,猎物一旦中箭无不倒地,但并不会就此一命呜呼,只是晕厥而已,过一会儿便可自行醒来。有一次采药时白红灯不慎从山上跌下, 从此瘸了一条腿, 便做不成猎人了。因为生计困难,他想到山上有一座大庙,一年四季香火极其旺盛,而他长年在山中奔波,对各种香草香树无所不识,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么着他便在山脚下开了间香烛小店,采集香料制成香,出售给那些善男信女,挣些散碎银两苦度时日。 这天,他从城里进了些纸烛之类的货物,正推着独轮车吃力地一瘸一拐地往家走着,忽听得前面传来吵闹打骂声,抬眼一瞧,是个戴斗笠的大汉正气势汹汹地痛骂一个农夫。白红灯侧耳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原来那农夫泼粪水浇田,那戴笠人恰好从旁经过,农夫不小心把粪水溅了一点到戴笠人身上,尽管农夫一再道歉,可戴笠人不依不饶地骂个不停,还一把揪住农夫作势要打。 猎人出身的白红灯一向心直口快,眼见那上了年纪的农夫要吃亏,顿时心生不忍,便上前对戴笠人说道:“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人家都再三道歉了,你还要怎的?” 话音未落,意外发生了,那戴笠人也不搭话,忽然瞪眼恶狠狠一回手,“ 啪”的一声响,白红灯脸上着了一记。好大的手劲,直打得白红灯踉踉跄跄,栽倒在地,耳听得戴笠人骂道:“ 大爷的事你这草芥小民也敢插嘴,看我不打死你!”说完扬长而去。 白红灯万万没想到这人竟如此粗野,一时间口鼻流血,脑袋嗡嗡作响,连牙齿都松动了。那农夫见白红灯挨打,忙上前劝慰,白红灯却望着戴笠人离去的背影一脸的狐疑:“奇怪,奇怪!”那大汉的斗笠好大,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白红灯根本瞧不清他的面目。不知白红灯说“ 奇怪”是什么意思。 过了几天,城里发生一起极为轰动的大案:一大户人家夜里被盗,主人被残忍杀死。护院家丁倒是发现了贼人,忙上前搏斗,谁知那贼人异常凶悍,一出手便打伤了两名家丁,然后从容逃遁,家丁们拼尽全力也只是侥幸撕下那贼人衣衫上的一块布。 发生这样的血案自然是全城震动,人人自危,县衙压力极大,捕快们更是不知挨了多少训斥。本来这样的事跟白红灯这样的草芥小民是八竿子也打不着,谁知这回偏偏扯在了一块。 原来,知县夫人一向礼佛,在家中设了佛龛天天烧香,并且很爱白红灯自制的香。这天她让人传话,叫白红灯送些精制的好香过去,白红灯听了不敢怠慢,忙拎着香进了衙门。一个小差役领着他正走着,迎面撞上县衙的捕快,那捕快手上还捧着什么东西,在两人擦肩而过时,白红灯忽然惊叫起来:“奇怪,奇怪!” 那捕快一听厉声呵斥:“ 大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大声喧哗!” 白红灯吓得不停作揖,又指指捕快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块布料,谦卑地说:“大人手中这块布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小的一时没忍住就脱口而出了,惊着大人了,万请大人恕罪!” 那捕快听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刚走了两步忽然身子一震,停住脚回头喝道:“ 那瘸子,你给我站住!” 白红灯大惊,不知又碍着这飞扬跋扈的捕快什么事了,忙躬身站住,那捕快走过来厉声说道:“ 你刚才说这块布料的味道很熟悉?好,现在你给我仔细闻一下,听着,一定要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小心你的皮!” 一席话直吓得白红灯浑身汗出如浆,忙凑上前闭目小心地闻了又闻,过了片刻再睁开眼时已是一脸自信:“ 大人, 我闻出来了, 这块布上的味道不是别个,正是我*秘制的檀香的味道,所以我说奇怪。” 捕快听了两眼放出异光来,猛地伸掌一击白红灯的肩膀,白红灯一条腿残疾了,又猝不及防,哪禁得起这一拍,一时间身形晃动差点摔倒。那捕快大声笑道:“哈哈,难道说这件大案的成败竟在你身上?告诉你,这块布料正是从那逃脱的大盗身上撕下来的,现在问题是,大盗身上怎么会沾染上如此重的你独制的檀香味道?” 白红灯一听神情恍惚起来,出神了一会儿后,喃喃说道:“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又过了两天,白红灯一瘸一拐地上山进了庙里。这两天来他一直没闲着,拖着条残腿在深山老林里转悠,此行不为制檀香的香草香树,而专为寻找以前制毒箭时用的草药。这种草药极为稀少,且全生长在悬崖绝壁下,白红灯的腿也正因为采摘此草药而摔残的。老天保佑,终于发现了几棵草药,白红灯腰间系绳吊到悬崖下,这才采集了一点点,回家后又忙了半宿,也不知他捣鼓些什么。 此时正是早晨,大殿里诵经声此起彼伏,烟雾缭绕,原来是和尚们的早课时间,和尚们正打坐念经。白红灯忙趋步上前,他没有从香座上取香,而是从随身携带的香袋里取出几根香烧着,然后跪倒在佛祖前,恭恭敬敬地叩了几个头。 叩完头后,白红灯一瘸一拐地在和尚们身后随意走动起来。和尚们也不理他,自顾自地闭目念经。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白红灯忽然立脚不稳,一下子重重撞在一个身材健硕的和尚身上。那和尚动也不动,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猛然倒地。 白红灯突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大叫起来:“ 就是他!大人,他就是大盗!” 话音一落,从门外冲进几个大汉,正是县衙捕快。捕快们直扑那健硕的假和尚,再看那假和尚一愣过后,立即弹身而起,那身手竟异常矫健凶悍! 这假和尚挨了白红灯一撞后本来是纹丝不动,忽然想起不能露出功夫,这才假装倒地。这回见捕快要抓他,顿时原形毕露,面对捕快的钢刀丝毫不惧,兔起鹘落,手打足踢之间,几个捕快竟然惨叫倒地挣扎不起,另几位一同打坐的和尚惊叫着要逃,也早被他闪电般击倒在地,好厉害的身手! 倒地的捕快眼里流露出绝望之色,谁知那稳操胜券的假和尚竟不忙逃走,而是一伸手提起白红灯,那样子就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喝道:“ 我云游天下无数庙宇,每到一处便伺机作案,从没有人识破我,想不到竟被你这瘸子识破了,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真面目的?” 白红灯脖子被他掐着,脸顿时成了紫茄子色,可嘴上丝毫不惧,喘着气说道:“告诉你,假和尚,我一闻到那块从大盗身上撕下的布的味道,就知道这正是我*秘制的檀香的味道,这味道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做得出来的。然后我想啊想,终于想起我还曾在另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白红灯说不出话了,他的眼珠子被勒得都要鼓出来了,假和尚冷笑一声,手略松了一松,说:“光闻味道就能找到我?你这狗鼻子倒是灵,我倒要听真切了,快接着说!” 白红灯好容易倒过气来,喘了口气,艰难地又说道:“ 假和尚,数天前有一位农夫把粪水溅到你身上,这事你还记得吗?那个打抱不平的瘸子就是我,当时跟你理论时我就闻到过类似的味道。正如你所说,我的鼻子灵极了,何况是我秘制的檀香,所以我猜想大盗和戴笠人很可能是同一人。可为什么一个人的身上会有如此重的檀香味?突然之间我想起来了,那天你痛骂过农夫又打过我后没去别的地方,而是上了山,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你是庙里的假和尚,只有和尚才会天天在佛前烧香打坐,身上也才会沾染上如此重的檀香味,而你那天戴着斗笠自然也是为了遮住光头,避免留下线索。刚才我进庙来一试,而后你便露出了马脚……” 假和尚听到这里目瞪口呆,说:“ 这倒也奇了,想不到你这瘸子有如此本事,既然如此,我更留你不得了。” 说着手上就要用力,他钳子似的巨掌一发力,只怕白红灯的喉咙立即碎掉,谁知就在这时白红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怪哉,你怎么还不倒?” 假和尚一愣,电光石火之间一阵巨大的眩晕感突然涨潮般袭来,他顿时心中大恐,忙强行压制,可哪里压得住,一时间恶心呕吐起来。 在倒下去的一刹那,他听到白红灯淡淡地说道:“ 还记得我刚才进庙时烧的香吗?那香也是我特制的,里面浸了这两天进山采集的草药,即使一头牛闻了这味道也得倒下,而我自然是事先服了解药的。假和尚,在此郑重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小瞧了草芥小民,要知道小民发起怒来也是相当可怕的。”第6篇、哈吉穆拉特故事发生在1851年。当时俄国高加索山地“圣战”正急。说“圣战”,指的就是高加索山地的一些少数民族反对俄国的战争,俄国的沙皇要他们臣服于他,受他的统治和剥削,而热爱自由的少数民族不干,战争由此而起。 且说在这年11月一个寒冷的夜晚,当时高加索圣战领导人沙米里手下的一个州长,带了一名卫兵,骑马悄悄地走进了弓赫凯特村。这人名叫穆拉特(哈吉是这一教徒的一种称号)。他长得魁伟高大,骨格雄奇,双肩开阔,腰肢纤细,穿一身白色的上衣,皮帽子周围缠着头巾,外披斗篷,身下骑一匹白鬃骏马。他原是个作战勇敢、战功显赫的勇士,通常每次外出总是打着自己的旗号,由数十名骑术高超的卫兵前呼后拥,唯独这次他的外出却穿着便眼。现在他来到村中,不走大街,只向左转入一条狭窄的巷子,在第二家的屋前站了下来,平顶的屋顶上躺着一个盖皮大衣的老人。穆拉特用马鞭戳了戳地,并用舌头弹了一个响,这老人抬起头来,认出他是大名鼎鼎的穆拉特。他匆忙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并叫孙子去叫他的儿子来。当穆拉特问他有什么消息时,老头子哑着嗓子恶狠狠地说:“上星期一帮俄罗斯人在米其茨基村放火烧干草垛,应该撕碎他们的狗脸。”他告诉他,上星期弟兄们捉住了两个俄国兵,打死了一个,另一个则送到沙米里那里去了。老人的儿子萨道来了,他与一般山民一样,十分敬仰穆拉特,愿意为他效劳,但他说,沙米里已下了命令,凡见到穆拉特,能活捉就活捉,捉不住打死也成。他说老百姓不敢违抗沙米里,要穆拉特自己当心着。原来,穆拉特已背叛了沙米里,要去投奔俄国沙皇,为此,他已走了三天三夜。穆拉特凝神地听完他的话,然后说:“这我知道了。不过眼下我得派我的卫兵向俄国人送个信,需要有个向导。”主人说:“这没问题,我叫我弟弟巴塔领他去。” 10分钟后,巴塔来了。他是个皮肤黝黑、青筋叠暴的短腿汉子。他满口答应,领了等在村外的一个卫兵走了。这天夜里,穆拉特在萨道家过夜。 午夜时分,客室的门吱哑一声推开了。穆拉特一跃而起,一手抓起手枪。进来的是萨道。他在穆拉特面前蹲下来,皱着眉头低声道:“你来的当儿,有一个女人在屋顶上见着你了,她告诉了她的丈夫,一传十,十传百,弄得全村都知道了。刚才邻居的女人跑来告诉我老婆,说村里有几个人怕事,想阻拦你。”穆拉特说:“我还是走的好。”他带了卫兵翻身上马,朝村外跑去。 村子出口处,有一个移动的黑影穿过了大路,接着,又有一个。有几个人挡了道,叫了起来:“什么人?站住!停马!”穆拉特不但不停下,反而从腰间掏出手抢来,一策马,笔直冲向挡道的人们。站在路上的人们“哄”的一下子散了开来。穆拉特顺着大路,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卫兵紧随其后,伏身疾驰。“砰、砰”两声枪响,两颗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但没伤着人。跑出300来步,穆拉特一勒马,改成缓缓地跑。背后蹄声得得,20余骑追了上来,穆拉特索性停下马来,握枪在手,吼道:“想拿我去请赏是不是?好,你们上来吧!”村民们也勒住了马,远远站住了。穆拉特转过身,自顾自地朝洼地驰去,追击者只远远跟着,直到穆拉特过了洼地,他们才向他喊起后来。穆拉特不作回答,只是朝天放了一枪作为回答。他知道,他们是故意来这一套,以便在沙米里面前开脱自己,他们原想活捉穆拉特,只是被他逃走了。
穆拉特又走了一程,森林中有两个人等着,他们就一起坐下来等待巴塔的消息。 且说追击穆拉特的那20余骑,虽然并不想碍他的事,但对于他的向俄国投诚却充满了好奇,他们想亲眼看一看这情景,就驰马直奔前线。
这天一大清早,前线的俄国兵又开始了伐树。这是团长小瓦朗曹夫的馊主意,他说砍光了树,反叛的山民们就无藏身之地了。他们听见马蹄声,连忙胡乱开枪,不料未伤着敌人的一根毫毛,反被打死了一个士兵。 不过团长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心里很得意:敌人手中的*一勇将穆拉特已派人来说,要向他投降。果然,不多一会儿,穆拉特带了他的4个卫兵来了。他来到一个俄国男爵面前,用鞑靼话对他说了几句。男爵扬起眉毛,摊开双手微微一笑,表示他半句也不懂。穆拉特也报以一笑,这个孩子般善良的微笑使男爵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可怕的山民会笑得这么天真善良。他原以为穆拉特准是个阴郁、冷酷、陌生的家伙,不料他笑起来犹如一个久违的朋友。男爵赶紧将他领到团长小瓦朗曹夫面前。穆拉特驰到团长面前,把右手贴着胸,用鞑靼话说:“我向俄国沙皇陛下降服,任凭陛下裁决,愿意为他效劳。我是早有这个愿望的,只是沙米里不让。”团长将自己戴麂皮手套的手伸给他,让他握了一会儿,然后朝他们点点头,伐木的地方,有许多士兵跑出来观看。团长很得意地指指穆拉特对一个士兵说:“瞧瞧你们的老朋友。你知道他是谁吗?” 众人答道:“不知道,大人。” 团长说:“他是哈吉穆拉特,我们吃过他的很多亏呢。”士兵们都很惊异。穆拉特明白人们是在谈论他。团长也十分的高兴,因为他竟收服了一个强大的、仅次于沙米里的敌人。 然而也有人不高兴,他就是团长的上司,本区的总司令。他因团长没有事先报告他接受了穆拉特的投降,所以心里老大不舒服。他狠狠地骂了团长一顿,只是因为团长是高加索总督老瓦朗曹夫公爵的儿子,不好难为他。 话说穆拉特向沙皇投降的消息传进京城,以总督为首的一帮子官员兴奋异常。他们大讲起穆拉特如何如何的勇敢、聪明、宽宏大度,因为穆拉特越是厉害,现在投降了他们,他们就越是光荣。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穆拉特曾多次让他们大吃其苦头,其中有一次连老瓦朗曹夫本人都差点儿在他的攻击下丧命。 第二天,穆拉特上总督家来了。他快步走在客厅镶木地上,一条腿比另一条稍短,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神气十足的副官和他问过好后,请他稍坐,他就去报告总督。穆拉特依旧站着,一手按短剑,轻蔑地环视所有在场的人。总督马上接见了他。穆拉待走进办公室,将他晒黑了的双手贴在胸口,垂下眼睑,从容、恭敬而又清晰他说:“我投身于伟大沙皇阁下强大的保护之下,我立誓忠心不二,流尽很后的一滴血为沙皇服务,并希望对我的敌人,同时也是您的敌人沙米里的战事有所帮助。”老瓦朗曹夫通过翻译告诉他,皇上会宽恕并重用他的。很后,穆拉特对总督说:“我的一家老小还在我的敌人手里,他们在敌人手里一天,我的手脚就会被束缚一天。如果我去攻打他们,沙米里就会杀掉我的妻子、母亲及孩子。请总督动用几个山民俘虏去换他们出来。到时候,我就可以同沙米里拼个你死我活了。”总督满口答应了下来。只是他对穆拉特的生平很感兴趣,要他自我介绍一下。于是,穆拉特就讲了起来。原来穆拉特出生在采里麦斯的一个小村落里,离当地的统治者可汗家不远,他的妈妈还为可汗家的大儿子喂过奶。为此,他与可汗的儿子结拜了兄弟。他15岁那年,盖则特担任了当地的教主。他派使者来对可汗说,叫他们去参加圣战,打俄国人,要不,他要毁掉他们,可汗害怕参加圣战,就派穆拉特和他的第二个儿子一起去向俄国人求救,俄国人满口答应,但连一个手指头也没动一动,反而引诱可汗的次子去喝酒、赌博,将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骗走了。这样,一怒之下,他们只好参加了圣战。但是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教主要可汗的3个儿子去当人质,他们去了,穆拉特则跟在后面。三个人走进帐篷不久,里面传出了枪声。穆拉特赶紧向帐篷跑去,只见老二已趴在血泊里,老大还在与他们格斗。他的半边脸已被人砍了一刀,挂了下来。他一手捂脸,一手拿着短剑在与人拼斗。枪声响处,他也倒下了。小儿子被沙米里一把抓住,活活扔下了山崖。穆拉特吓得赶紧逃了回来。这一阴谋激怒了穆拉特,他决心报仇。过了几天,穆拉特与他的哥哥就付诸行动。他们每人带了两支手枪,穿上斗篷,往盖则特要去的寺院走去。盖则特带了30个卫兵进寺来了,见到他们,起了疑心,叫他们脱下斗篷。穆拉特倏的一下拔出短剑直向盖则特扑去。他哥哥也开了枪。他们就这样以2对30干开了。几个回合下来,盖则特被杀,穆拉特冲出去了,而他的哥哥却死于沙米里他们的剑下。接下来,沙米里继承了盖则特当上了教主。他要穆拉特与他合作,否则他要将他的家乡铲为平地。为了保住自己的乡亲父老,穆拉特只好违心地做了他手下的州长,并与俄国为敌。但是,他并不能与沙米里和好,因为沙米里亲手杀过可汗的三儿子,手上还沾着他亲哥哥的鲜血。本来,这种若即若离的情况也许还能继续一段时间,不料新派来的一个可汗非常仇恨穆拉特,他唆使卫兵谋害他,后来还偷偷带了一连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抓住了穆拉特,将他拴在大炮上,关了他6天。第7天早上,他派40个士兵押解,将他送到沙米里那里去,当他们走到一条狭窄的山路时,穆拉特突然离开士兵靠右走去,右边是深有百米的悬崖,一个士兵想去阻拦他,他顺势抓住这士兵踊身一跃向崖下跳去。士兵垫在下面,死了;而他,将两肋、头、胳膊、腿,全跌坏了。正巧有个过路的牧人救了他,但他的一条腿却从此短了一截。
穆拉特的这番经历,使在场的人都感到他的投诚理由似乎很充分。再说哈吉穆拉特的家里,还有老娘、两个妻子和5个儿子。很大的儿子18岁,名叫尤苏弗。在穆拉特投俄不久,他一家8口就被送到了卫津诺村关押起来,听候沙米里发落。 1852年:月6日,沙米里与俄国人打了一仗后,回到卫津诺。他把尤苏弗叫来,问:“你是哈吉穆拉特的儿子?” 孩子回答:“是的,教主。” “你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吗?” “知道,教主,我对这感到很惋借。” 沙米里问:“你会写字吗?” 孩子说:“会。” 沙米里说:“那好,你写一封信给你父亲,说,如果他能回来,我原谅他,官复原职,一切照旧;如果他仍留在俄国人那里,我让你的祖母和你的母亲去当奴婢,你呢,我不杀你,可是得把你的双眼剜掉。去吧。”尤苏弗在沙米里面前还能保持镇静,但当人们将他领到客厅时,他猛然拔出卫兵的短剑,企图自杀,但是人们抓住了他的双手,将他绑起来,然后将他关在一个很深的地洞里。 没有几天,穆拉特已知道了他家里人的处境,他的心神极度不安。他多次请求老瓦朗曹夫,将被俘的山民去换回他的家属来,可是这个老头子推三托四,含含糊糊地答应他尽力去办,只是一直没有下文。一个山地过来的山民来告诉他,效忠他的山民确实有过这个打算,想用武力将他的一家人救出,可惜肯干这事的人太少,所以没有成功。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俄国人的态度很冷淡,不想重用他,更不打算救他的家里人,穆拉特知道只好靠他自己了。考虑再三,他决定逃出去,再带人去抢救家人。 一天,穆拉特吩咐自己的4个贴身卫兵准备好武器。4个人心领神会,他们用一整夜的时问检查了步枪、手枪、人门、燧石。换去坏火药,在药他卫装上新火药,把子弹塞进弹囊,磨快了长刀和短剑,并在刀刃上涂上油脂。 过了一天,穆拉特对公差说:“你去向监督官报告,说我想骑马出去逛逛。”当时规定,他是被准许在近郊骑马游玩的。但必须有哥萨克伴随。4月25日,穆拉特带了4个卫兵和4个哥萨克一起出城去了。早晨有雾,快吃早饭的时候,天晴了。穆拉特策动他的白马走得非常快,他的卫兵要急奔才跟得上,哥萨克也只好策马猛跟。好一会,一个哥萨克开口了:“喂,朋友,不兴这样,你跑慢一点。”可是穆拉特不理不睬,依旧跑自己的,这样又跑了有1里路,哥萨克又叫了起来,但穆拉特非但不睬,反加快了速度,由疾驰改为飞奔,哥萨克们知道要出事了,大叫:“你这个骗子!逃不了的!”为首的那个飞骑追上穆拉特。他伸手去抓他的马缰绳,边喊道:“喂,我说,你可不能这样!”话音未落,枪已响了,他的胸口中了一枪。他大叫一声,抓住胸口。身子晃了晃,倒在鞍轿上,喊:“弟兄们,快打他们!”然而穆拉特的卫兵们抢先掏出武器,他们一手用手枪,一手用长刀。为首那个受伤的哥萨克人挂在马脖子上,那匹吃惊的马围着它的同伴乱窜;第二个哥萨克的马倒了,压住了主人的一条腿,两个卫兵的长刀砍中了他的脑袋和胳膊;第三个哥萨克扑上去救,被同时发声的两枪击中,一枪在背中,一枪打中了肋骨。他像一只口袋似的一个倒栽葱翻下马来。第四个哥萨克眼看苗头不对,拨转马头,向要塞逃去。卫兵们策马猛追,可惜未能追上,这为自己种下了祸根。 接到逃回来的哥萨克的报警后,要塞长官吃惊非小,他集合了所有的哥萨克和一切可以召集得到的民团,悬赏卢布活捉或打死穆拉特。两个小时后,两百多个骑兵随着监督官出发去搜索和捉拿在逃的人。 且说哈吉穆拉特又跑了一阵,知道追兵即将来临,就特地落荒而走,专挑艰险坎坷的路走,谁知一不小心他们误入了泥淖,使他们在粘泥中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累得他们精疲力竭。一直到天色渐黑,他们才躲进了一个灌木林。他们决定休息一会儿,等到天黑了再走。 可是,就这样耽误了一阵,他们被200多个追兵包围了。这样包围了一夜,天亮前,民团队长骑了马跑到离灌木丛很近的地方高喊道:“喂,穆拉特,你听着,我们人多,你们人少,你还是投降吧!”话音未落,一声步枪响了,子弹击中了马匹,马一个踉跄倒了下去。于是双方就开火了。这时的穆拉特已知道眼下无法突围,他叫卫兵们挖好了壕沟。他们对民团的射击几乎弹无虚发,下一会就让3个民团兵受了伤。这样打了1个多钟头,这时,日头已升到半树高,穆拉特想突围冲出去。但就在这时,大批的民团援兵冲来,他们先是向穆拉特喊话,要他投降。穆拉特不吭一声,只是用射击来回答。哥萨克们拔出马刀,呐喊着向灌木林冲去,又有3个人倒了下去。但他们毕竟人多,一边射击,一边越过一棵棵灌木逐渐向障碍物推进。有的人前进了,有的人则被枪打倒了。穆拉特的枪法几乎是百发百中。但是其他的4个卫兵却不能做到这一点,更何况他们的人实在太少了。不久,一个卫兵被子弹击中了脖颈;接着,穆拉特也受了伤,他被子弹打穿了臂膀。他从棉袄里撕下一块棉花,塞住了伤口,继续射击。又一个卫兵被击中了,他仰面倒在穆拉特的脚上,死了。现在仅存3个人了。敌人尖声叫喊着从一棵树背后跑到另一棵树的背后,越来越近了。又一颗子弹打中了穆拉特的左肋。他躺在壕沟里,又用棉花塞住了伤口。这一枪是致命的,他己出现了幻觉。这时,他的卫兵已全被打死了。 很后,他又清醒过来。他集中了很后的力量从障碍物后面站了起来,用手枪打中了一个跑近的敌人。枪又响了几声,他重又倒了下去。几个民团兵欢呼着向倒下的穆拉特扑去。然而,这个他们以为已死了的身子忽然动弹起来。首先抬起来的是血淋淋、没戴皮帽的光头,其次是上身,很后他抓住一棵树,整个儿站了起来。他是那么的可怕,吓得跑上来的人一齐站住了。只是他忽然颤抖了一下,一个踉跄,离开了那棵树,整个儿倒了下去,脸冲着地面,再也不动了。于是,一个凶狠的哥萨克冲了上去,一脚踩住尸体的背,一刀,两刀,砍下了穆拉特的头颅。黑色的血液从脖子里冒出,汩汩流入地里。第7篇、死亡房间暄江宾馆328号房间,是一间网上很著名的死亡房间。先后有六个人,死在那间房里,他们都是自杀。令人奇怪的是,那间房子继续营业,生意还很不错。当然,不是每一个睡过那间房的客人都会死,大部分客人都是怀着冒险的心理去房间体验死亡感觉的。
我走进房间,关好门,等待卡丝的到来。卡丝在网上的照片非常漂亮,一双眼睛又大又萌。*一次见到照片,我就有了反应。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很快答应了我的邀约,提出在这个房间见面。
328号房间我并不陌生,网上的那些传言我都看过。但是想见美女的心思还是战胜了恐慌,我一往无前地来了。门铃响了,我拉开门,看到卡丝笑容甜美地对我比出了—个“V”字。她和照片上有点不一样,看到她真人时,我有点失望。她的皮肤没有那么白,腿也不够细长,不过我想,不能白来一趟。于是我拉着卡丝的手,把她拽进房间,然后很轻佻地捏了捏她的下巴。卡丝娇笑着把我的手打开,径自走到床前坐下,跷着二郎腿。她说,你去洗澡。
你知道男人这个时候基本上都会大脑短路,并且智商急剧下降,我乖乖地脱掉衣服钻进洗手间。洗完出来后,我就震惊地发现,我的衣服、包包、手机和卡丝,通通不见了!我真是沮丧极了,穿着酒店的浴袍,一整个晚上都在打电话求救。报警我是不敢的,并且我也不知道卡丝的资料,我们的联系一直都是靠微信,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卡丝带走的包里只有三千多块现金,重要的是资料,就是因为那些资料我才不能报警。希望卡丝只图那些钱,而对资料没兴趣。
我开始专心寻找卡丝。我还托朋友查了她的网络IP,希望能找到她。可是她竟然懂得用VPN服务器,地址都是美国的,看来是个诈骗老手。这让我发疯:她到底是谁?是不是与那六个自杀者有关?
六个自杀的人看起来毫无关系,他们当中有家庭主妇、快毕业的大学生、身体健康的退休工人,甚至白领……任何一个人都那么寻常,没有客观的自杀原因。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清楚死者的资料?那么我告诉你吧,我的真实身份是法医。那六名死者都是我解剖的,死因是自杀,都是我亲自下的结论。板上钉钉,警方也是这样结案的。我丢失的包里,有第六个尸体的解剖记录,那是绝对不能被内行人看到的资料。所以,我必须找回那个包。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在微信上捡到一个漂流瓶,这让我大吃一惊──上面竟然写着:“求记者,有关暄江宾馆328号房间的爆料!”我立刻回应了瓶子,自称是记者。对方加我为好友后,我发现她的头像竟然就是卡丝!此刻卡丝在明处,我在暗处,她不知我的身份。
卡丝发短信告诉我说,暄江宾馆328号房间的六名死者,没有一个是自杀的。她手里有一份死者的法医解剖报告,上面证明第六个死者是被人用钝器击打头部而死。我问:“不是自杀为什么验尸结果却是自杀呢?”卡丝说,自杀造假的原因,是这六名死者全都投保了国内某大型保险公司的生命意外险。众人皆知,如果是自杀,保险公司并不予理赔。所以,保险公司为了减少赔付,勾结那些没有道德的法医,对枉死之人做出不该有的“自杀”鉴定。
我开始全身发抖,一阵凉气从后背漫延。卡丝说的法医,就是我。我就是那个把他杀说成自杀的,没有道德的法医。我之所以过得这么逍遥,其实就是保险公司给了我足够的钱。
我约卡丝见面,希望她能把资料给我,而我“为了发新闻”会给她一笔报酬。卡丝答应了,再次约在暄江宾馆328号房间。
每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自然知道很多让人死得毫无痕迹的方法。比如有一种氢化物,只要不小心沾上一点,就会很快挂掉,并且检验不出。我准备赏给卡丝一指甲盖儿的量。
在卡丝去之前,我先进房间,往水杯里倒了点东西,然后躲进衣柜。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却发现,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男人!透过门缝我仔细一看:妈的,卡丝其实是一个男人!他径直朝衣柜这边走来,突然一下拉开了衣柜门——我俩迅速扭打成一团!几乎同时,门被踹开,几个荷枪实弹的民警对着我们大喊:举起手来!
保险公司勾结法医造假的事闹得很大,全国都在讨论公信力。在媒体和舆论的压力下,保险公司先后赔付了六名死者的保金,将近上亿元,因为这件事坐牢的人也不止我一个。我仍然没有搞清楚卡丝是谁,他不是那六个死者的亲人,根本不享用那几笔保险金,为什么要为他们奔波忙碌?
一个月后,卡丝来探监,打扮成女人的样子。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厚重的玻璃,卡丝喃喃地跟我说,已经死去的ABCDEF都是他在网上认识的。他们从来没见过面,见的惟一一次,就是杀死对方的时候,他们分别买了保险,约定死亡。
卡丝一字一句地说:“B杀了A,C杀了B,D杀了C,E杀了D,F杀了E,G杀了F。我问:“你是谁?”卡丝笑了:“我是G。”
他们都是可怜又可悲的人。那个家庭主妇没有生育能力,觉得活着没意思,想留一笔钱给老公;快毕业的大学生未婚妻突然遭车祸去世,他失去了活下去的热情;退休工人寂寞无助,求死前想给孙子留下点什么……而很后一个G,是因为他的女友──真正的卡丝移情别恋,他无法忍受,一心只求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难道不怕我摁响警铃举报你?”我问他。
“不怕。”G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如果你不收,那么外边的H会把礼物转交给你的亲弟弟。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G笑着,留下一个杯子,走了。警察检查了那只杯子后,确认没问题,递给了我。我知道杯子的内壁涂着无色无味的氢化物,但我还是用它接了一杯水。喝了。
这个结局,挺好。
第8篇、阴阳河云阳山在方圆百十里非常出名。出名就出在这座山上上下下尽是药材,贵重的、一般的应有尽有。当地人将这座山称作药王山。
药王山的地理位置十分奇特-两条小溪分别从山脚的两侧流下,在进山处汇成一条河,叫阴阳河。从西边山脚流下来的溪河叫阴河,从东边山脚流下来的溪河叫阳河-阴河水不能饮用,人喝了会得软骨病,牲畜喝了长不大。阳河水清醇可口,甘甜无比。两条河合二为一后,阴河水的毒性被中和、缓解,水不仅可以饮用,而且还可用来灌溉。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的解释是:药王山东边山上长出的药材全是补药,西边山上长出的药材全是毒药,因而两条河的水质迥然不同。
药王山下住着一位叫扛春的汉子,四十上下仍单身一个,一年四季靠采药为生。他家祖祖辈辈都是药师。受先辈熏陶,江春遍尝百草后,练就了一手绝招。他能根据药材茎叶散发的气味,摸黑上山采集到所需要的各种草药。
当年,曾国藩为攻打太平天国,率部在药王山下训练湘军。因日晒雨淋、训练量超负荷,加之水土不服,大部分土兵患了伤寒,上吐下泻、头晕乏力、饮食不畅。曾国藩急命寻找名医救治,江春曾祖父的曾祖父被请了来。老人上山采来一味中药,放入当地的一道名菜“三合汤”中,土兵们喝了,第二天使一个个生龙活虎般奔跑在训练场上。曾国藩大喜,当即将那座药王山赏赐给江家,并让居住在药王山附近三里地的其他人家统统搬出。到了江春这一代,药王山下只有一座草房茅屋,陪伴江春苦度岁月。
转眼到了1944年秋天,一支从湘西雪峰山会战中侥幸逃生的鬼子兵队伍,由板田桓少佐率领,一路烧杀奸淫、枪掳劫掠,日战且退,狼狈逃窜至药王山下。一天之内,药王山附近大小村庄被鬼子洗劫一生,一百四十七十鲜活的生市,成了鬼子刀枪之下的冤魂,阴阳河河水被染成了暗红色。过了些天,药王山忽而烈日暴晒,忽而秋雨连绵,加卜山区昼夜温差大、吸血蚊子多,鬼子兵一个个重呕狂泻、无精打彩。随队军医加大剂量用西药,也无济于事。板田桓命人将当地的胡三知保长捆了来。
胡保长起先还想装一下硬,说太君得的是仙病,这里穷乡僻壤无法治,得一个个赶快往省城长沙送。板田桓“啪"的一声,给了胡保长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是想在半路拖死我的弟兄?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说完,七八个病得稍轻一点的鬼子兵一拥而上,将胡保长打了个半死。胡保长屈打成招,供出了药师江春。
板田桓闻知有如此精良妙法的药师,欣喜异常,忙命人去请江春。其实,江春的住房就挨着鬼子兵的营地,他猜想鬼子兵驻扎在药王山下阴阳河边,一是依山傍水自然条件好,二是进退自如易攻易守,无论从战略战术方面考虑,还是从野战生活方面着想,都是利大于弊,不愧一着妙棋。“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江春不假思索,跟着鬼子兵来见板田桓。
“我的弟兄们病了,想麻烦你熬一锅汤驱驱寒、散散热。”板田桓和颜悦色地说。
江春装着不解地问: “什么汤?我只知道采药,不会熬什么汤。”
板田桓怒而不发,仍然和气地说: “不必兜圈子了,胡保长把什么都告诉了我。你不光是采药高手,还是熬汤高手、杀牛高手!”
江春暗暗叫苦,在心里直捅胡保长的娘,这个挨千刀的,把什么都说出去了,甚至没留丁点余地,现在想扯谎都扯不圆顺了,只好说: “先辈才是熬汤高手,本良民无才无学,只怕难得熬好。”
板田桓笑了: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句话表明了你的诚心诚意。我没有想到,你熬的‘三合汤’有如此大的功效。当年,你的祖先熬‘三合汤’,救了曾国藩将军和他的士兵:今天,我和我的士兵也等着你的‘三合汤’救命。我要亲手跟你学着做‘三合汤’,让它有朝一日上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宴席!”
板田桓看中的“三合汤”神在哪里?原来, “三合汤”是用公黄牛血、母水牛肚、子黄牛肉掺拌酸辣椒、胡椒、葱、蒜、姜等,用阳河水熬制而成,再加上药王山上一味叫“还原十三春”的中草药,用米治疗伤寒、流感等急症,绝对汤到病除。平时不用阳河水,不加“还原十三春”,熬出的“三合汤”依然鲜辣可口,仍可驱寒散热,解乏壮阳添力。
吃罢中午饭,三个鬼子兵押着胡保长,到村子里走了一遭,牵来一头壮实的公黄牛、一头肚子滚圆的母水牛和一头稚气可掬的子黄牛。另外,军厨带两个鬼子兵还专程跑到集市,抢来油盐
酱醋及各种佐料。板田桓命江春在阴阳河边宰牛,并就地埋锅摆下碗筷,等着吃肉喝汤。
江春长得牛高马大,不但采得一手好药、熬出的“三合汤”香飘十里,而且还是杀猪宰牛的行家里手。答应板田桓宰牛熬“三合汤”后,江春提出要回家取牛刀。板田桓防着这一招,怕他在牛刀子上涂药,将手一摆,让士官递过一把匕首,说: “将就了,就用这个吧。”
江春宰牛别具一格。只见他牵来那头黄公牛,再将两副箩索连起,一头拴住牛鼻子,一头套入铁桩钉在阴阳河岸边的晒谷场中央,然后让胡保长赶着牛围着谷场转圈。等公黄牛跑花了眼、累得气喘吁吁时,江春冷不防从后面撵上,双手死劲掘住公黄牛的两只脚,像斗牛士般把那千把斤的活物扳倒在地。还容不得公黄牛抖动两条垂死挣扎的后腿,江春的匕首早从牛的颈处刺了进去。血像离弦之箭般迸出,射入板田桓端来的军用大菜盆里。匕首仍在向纵深挺进。很后,江春的右手也进到里面,握着匕首在公黄牛体内画了一根漂亮的弧线,紧接着于出刀出,顺便还将牛的心肝肺腑全带了出来。
板田桓和他手下的鬼子兵全看傻了眼。江春如法炮制,约摸两支烟的功夫,又将那母水牛和子黄牛杀了个窍死。
辣椒、葱、蒜、姜等佐料由日军厨师料理,江春由日军军医陪同,上药王山采来两株“还原十三春”草药。板田桓留下一半主料、配料和佐料,说是要自己学着做“三合汤”。一个时辰过去,江春掌勺的一大锅色、香、味俱全的“三合汤”熬出来了。
锅中公黄牛血细腻滑亮、母牛肚丝脆嫩带响、子黄牛肉片嚼咽自如,尤其那股奇特的鲜肉汤味道,四下弥漫开来,把个药于山笼罩在一片浓香之中。
江春告诉板田桓, “三合汤”已熬好,如若治病很好赶在饭前食用。板田桓递过一把椅子,让江春坐下,笑着说: “你的手艺大大的好!”然后派出一小队鬼子兵,由胡保长带路,将三里外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押到阴阳河边的晒谷场来。
狡猾的板田桓生怕江春在“三合汤”里动了手脚,便使小一计,让老百姓赶在前面先喝先尝。即使江春胆敢使坏,也害不着自己的部下。不一会,村子里的老老小小全来了。鬼子兵血洗药王山后,青壮年大都逃走,年轻的姑娘大姐躲进了远处的深山老林,被鬼子抓来的拿是些在村子里守屋的老弱病残。
“乡亲们——”板田桓装出一副笑脸: “你们都是大大的良民!为了感谢你们对大东亚圣战的支持,我们熬了一锅‘三合汤’,请你们前来品尝。”板田桓稍作停顿,将脸阴下来: “皇军是不讲客气的,淮要是胆敢不喝这锅‘三合汤’,死了死了的!”
几个鬼子兵往碗里盛“三合汤”,村子里的五十六名老少男女,排着队往前拿筷接豌喝汤。每个人走到江春跟前,总要用愤怒、鄙夷的眼神盯他一眼。人们都在怪罪江春不该为日本人做事,到头来害不着别人,倒害了自己。江春理解乡亲们的心情,但自己也是出于无余,因而神情自如、悲愁皆无。
乡亲们端着碗,一个个不敢动筷子。板田桓让几个走得动的鬼子兵,端着枪由胡保长领着,挨个连哄带吓,硬逼着他们将“三合汤”喝了下去。
板田桓让喝了“三合汤”的男女老少在晒谷场上坐好,又让军厨洗净那口大锅,端来留下的一半主料、配料和佐料,再让军医陪江春到药王山采来两株“还原十三春”,很后对江春说: “辛苦你,再给皇军做一锅‘三合汤’。”
江春不慌不忙,盛水投料,添油加醋,细火慢煮一个时辰,熬好了第二锅“三合汤”。
板田桓看看晒谷场上喝丁“三合汤”的男女老少们,一个个气色如常、若无其事,全都望着第二锅“三合汤”垂涎欲滴,便知没有出事。他对着江春打了一个响指,说:“你的,大大的忠于皇军!现在,我赏赐你和胡保长,很先喝这一锅‘三合汤’!”
江春仍不做声,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拿来两只碗,盛了两个满碗的“三合汤”。胡保长死命都不肯先吃。江春全不理会,一边喝汤一边将牛肚丝嚼得脆崩崩响。板田桓将指挥刀顶住胡保长那只碗,胡保长这才颤颤惊惊地吃了起来。
待两人吃到一半时,板田桓大喝一声: “停住!”他让卫士拿来一只豌,将江春、胡保长碗里剩下的汤和肉倒在了一起。
半个小时过去,板田桓见江春、胡保长平安无事,就将他俩吃剩的“三合汤”三下五除二喝了个精光。即便是碗二手汤,板田桓也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所吃的很绝妙的菜肴。他已打定主意,让江春跟随部队当军厨,天天都喝上一豌“三合汤”。板田桓兴奋异常,对躺坐在晒谷场另一边的三十三名鬼子兵说: “弟兄们,都起来喝‘三合汤’,你们所有的不舒适之处,定能汤到病除!”
晒谷场一阵忙乱,鬼子兵一人端一碗“三合汤”,狠吞虎咽般海吃海喝起来。一大锅热气腾腾喷喷香的“三合汤”,三两下被鬼子兵吃了个精光。
这时夕阳正衔在药王山山顶,千万道霞光喷射开来,将阴阳河衅的晒谷场装扮得十分壮丽。不料,在这般美妙的背景映衬下,惊心动魂的一幕发生了:吃了第二锅“三合汤”的三十三名鬼子兵,一个个七窍流血,抱着肚子在晒谷场上翻过来,滚过去,哭爹喊娘,叫骂不停,不一会全都直挺挺地没了丁点声息。
板田桓被跟前的一幕吓呆了,他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是江春这个宰牛熬汤的在他眼皮底下耍弄了他!板田桓青筋暴露,“嗖”地抽出雪亮的指挥刀,朝江春步步紧逼过来。“我要拿你抵我三十三个弟兄的性命!”板田桓咆哮着、哆嗦着,离江春越来越近。手无寸铁的江春神态自若,发出一声大笑:“我一个抵你们三十三个,值得!板田桓,我要叫你到临死那天,都弄不明白你的弟兄是怎么死在你的前头的!”
板田桓举起了指挥刀,江春视死如归,勇敢地将头迎了上去。老老少少的村民都不敢看这悲壮的一幕,晒谷场上的空气快要凝固了。忽然,“啪”的传来一声枪响,板田桓被从背后射来的一颗子弹击倒在地。
是胡保长一枪将板田桓少佐送去见了阎王。
江春感谢胡保长刀下救人,胡保长说: “我得感谢你,是你先救了我一命。”
原来,板田桓一提出要江春宰牛熬“三合汤”治病,江春就料到,老奸巨滑的鬼子少佐一定会在*一锅汤上做文章,就采来药王山东边山上的“还原十三春”,并用阳河水原汁原味地熬了一锅“三合汤”。谢天谢地,这锅汤让乡亲们大饱了口福。第二锅汤是为鬼子兵准备的,江春采的是药王山西边山上的“还原十三春》,用的是阴河水,熬出的“三合汤”就像毒老鼠的“三不倒”,只要汤下了肚,保准有去无回。
胡保长问: “我们两个喝的是第二锅‘三合汤’,怎么又有去有回了呢?”
江春伸出左手,让胡保长看了看戴在中指上的银戒指,说:“我料到板田桓会让我先尝第二锅汤,就事先在戒指上涂了解药。在盛头两碗‘三合汤’时,我乘板田桓不备,转身时将戴戒指的中指在汤碗里浸了一下,将阴河水和西边山上的‘还原十三春’的毒性化解了。”
夕阳西坠,晒谷场一片红光。乡亲们卸下死鬼子的长枪短枪军刀,簇拥着江春,朝药王山对面的小熊山抗日游击队营地走去。
第9篇、多灾多难的战舰故事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德国。 有一天,希特勒召见了海军部长及一批造船工业的巨头及科学家,对他们下了道命令:“为了取得海军优势,必须尽快造出一艘吨位超过英国战舰、速度和战斗力也超过他们的新战舰来,我将把它命名为夏伦荷斯托号,它将是真正的海上*!” 当时英国战舰中很大的一舰是3万吨,这批科学家们决定,“夏伦荷斯托号”一定要达到4万吨,并且要装备很先进的电子装置,这样,它才能称得上是纳粹海军的骄傲。 希特勒看过报告后,十分高兴,大笔一挥,立刻批准了建造计划,并责令各部门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支援这个项目。 纳粹控制的各大报纸立刻大肆报道,把“夏伦荷斯托号”吹得神乎其神,似乎只要它一下水,咚咚几炮,英国的所有战舰就全部报销,英伦三岛也将被它压下海底。 事实上,负责总设计的梅纽斯教授却决定跟希特勒开个大玩笑。 梅纽斯教授是个正直的学者,也是位世界著名的海洋流体动力学医生。 他在海洋流体动力学上有许多论着,甚至还有一个著名的梅纽斯方程,对舰船制造极有影响。希特勒上台后,将梅纽斯捧为“国宝”,但梅纽斯却越来越厌恶希特勒,很后,他终于认识到,希特勒发动的罪恶战争,必将给德国带来灾难。 正在这时,新一代的电子计算机诞生了。当时,只有少数人才能坐到这台绝对保密的计算机前去工作。梅纽斯在这台大计算机前发现,他那个著名的方程竟是个错误,这个错误在小吨位的舰船上还暴露不出来,但在大吨位的舰船建造上,必定暴露无遗。 但是,除非真正的医生,谁也找不出错在哪里。 梅纽斯的女儿莱娜是个电子医生,“夏伦荷斯托号”上的电子位置将全部由她负责设计,她跟父亲一样也已经认清了这次战争的性质,因此,当父亲跟她谈起要给巨舰“种下致命的进行性瘫痪的病根”时,她欣然同意了。 她说:“咱们得安排好逃走的方案,只要夏伦荷斯托号一出事,希特勒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梅纽斯微笑着摇摇头说:“也不必过于着急,希特勒太要面子了,对于出现的麻烦,他总是向下面去找原因,而不愿让蚤子跳到自己的头上来。” 不久,“夏伦荷斯托号”的建造工作在海军兵工厂里紧张而迅速地开展起来了。 英国情报机构研究了电子医生莱娜的履历,决定派古比尔少校潜入德国,说服莱娜透露这艘巨舰的电子秘密。因为古比尔原籍德国,曾与莱娜是中学同学。 莱娜很大方地接待了这位昔日同窗,当她弄清占比尔的来意后,笑着对他说:“你们放心。巨人已经患上了进行性瘫痪,只是还未发作。如果它能浮到海面上,我和梅纽斯教授也会批准去参加瑞士的国际学术会议,到那时希望能再见到你。” 古比尔心领神会。他虽然两手空空地回到伦敦,但他相信,马上就能听到巨艘“夏伦荷斯托号”的特大新闻。 果然,没过多少天,“夏伦荷斯托号”才建造到三分之二,船体突然在船坞里倾倒下来,当场压死了六十多个士兵,还将一百多人压得浑身是伤。 正如梅纽斯教授预料的,希特勒一点也没向设计等方面去找原因。设计方案是他亲自批准的,他只是恼火地责怪军工部长,说造船厂没有搭好他的“钢铁积木”。 从这一时刻起,英国情报机构开始相信古比尔少校的报告了:咄咄逼人的巨舰“夏伦荷斯托号”已经患上了不治之症。但是,他们还是派出特工人员,说服负责安装火炮的人员,也在某些部位做了手脚。
三个月后,倾倒的船体在海军船坞里扶正复原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夏伦荷斯托号”终于全部造成,涂上油漆,威风凛凛地耸立在海军造船厂里。 希特勒看过一大叠从巨舰各个角度摄下的照片,他兴奋地通知纳粹其他首领希姆莱、戈林和赫斯等人,出席第二天的下水剪彩典礼。 但是,当天下午,工兵们刚在“夏伦荷斯托号”的锚链仓等处安装了两只供下水用的舢板,突然,轰隆一声,巨舰竟自动冲向水道,将那两条舢板和船上的工兵一齐报销了。 希特勒听说后,非但没有追究原因,反而笑笑说:“这艘巨舰为了效忠元首,已经等不及了。这是个好兆头!我们让它立刻参加炮击波兰但泽港的战斗!” 4万吨的“夏伦荷斯托号”驶出港口,浮在大海上,像一座武装的岛屿,日夜向波兰但泽港驶去,希特勒跟他的同僚们望着那远去的“海上*”,互相拥抱了又拥抱,祝贺了又祝贺,仿佛世界的命运已被他们牢牢地掌握了。 第三天,“夏伦荷斯托号”仍在航行之中,希特勒同时接到了两份报告:一份是报告巨舰一切正常,另一份是报告梅纽斯教授提出参加瑞士国际学术会议的申请,他的女儿莱娜将陪同一起前往。希特勒兴致勃勃,在梅纽斯的申请报告上写道:“要将日耳曼的伟大科学带到国际学术会议上去,让人们知道这个民族是多么优秀!” 梅纽斯教授和女儿莱娜立刻改乘一艘供应船,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两天后,希特勒得到一个情报说,梅纽斯父女俩一到日内瓦,就遭到了绑架。绑架者将他们劫持到停在日内瓦湖里的一艘游艇上,眨眼间就开得不知去向。 希特勒十分恼火,但还是暗暗庆幸:由他们父女俩联合设计的“海上*”正逼近波兰的但泽港,马上要将密集的炮弹倾泻到犹太人的头上去了。 实际上,“劫持”梅纽斯教授父女的,正是英国情报机构的古比尔少校和他的助手。莱娜一到游艇上,就将巨舰“夏伦荷斯托号”上的电子秘密告诉了古比尔,她说:“在指挥中心的电子系统里,还被我秘密安装上一台微型电子接收器,只要发射足够的电波,就能严重干扰‘夏伦荷斯托号’的工作,使它的指挥失灵,而你们还能始终监视它。” 古比尔笑笑说:“教授给它种下的进行性瘫痪,加上你让它得的神经病,海上*一定很快会支离破碎,变成一堆废钢铁沉入海底。” 教授点点头说:“按照我的计算,顶多再有一个月,巨舰会拦腰折断。” 古比尔担心他说:“不过,恐怕英军不会有这么大的耐心。它在海上浮着一天,就给英国多一天威胁,它毕竟是一个庞然大物呀!” 第二天,“夏伦荷斯托号”和其他德国舰只一起,参加对但泽港的炮击。 突然,一门主炮炮门炸裂,九名士兵跟着弹片一起飞了出去,当场毙命。另外三个炮塔上,由于换气装置出了故障,十二名炮手被活活熏死了。 不久,在德国海军围攻奥斯陆时,“夏伦荷斯托号”又突然遭到了盟军陆上和空中炮火的集中攻击,不少军官和士兵都被炸死,舰上也着起火来,幸亏靠近它的另一艘僚舰将它拖开。才免于被成吨空投下的炸弹击沉。 但是,当夜,在它驶近埃贝尔港时,由于电子装置的毛病,又正面撞上了自己的一艘“布列门号”军舰。“布列门号”立即沉了下去,“海上*”也撞得脑袋开花。 当它又一次晕头晕脑地驶离埃贝尔港时,突然发现两艘英国战舰出现在它很易受到攻击的舷侧正面。挨了上千发炮弹的轰击后,这艘被希特勒称为“海上*”的巨舰,终于炸成碎片,葬身于北海海底,舰上的德军官兵几乎全部死在冰冷的海水中,只有两人乘着橡皮小艇逃离现场。 但是,几个月以后,在漂到海岸的橡皮艇上,发现了这两个水兵的尸体。 查了一下死亡原因,证明是橡皮艇的油加热器爆炸了。 梅纽斯教授获知了这一消息后,惊讶地问古比尔少校:“难道你们在橡皮艇的油加热器上也做了手脚?” 古比尔思索了一下,坚决地摇了摇头。 很后,少校说:“这一定是巧合。不过,它也隐隐告诉人们一个真理:非正义的战争是绝不会有好结果的。”第10篇、老财斗富传说古来的朔县,南山脚下有四大老财,被人们称为“四大无数。”
张家嘴田家老财土地无数,据说以“照”算地。所谓“照”,在朔县有手搭凉棚遥望的意思。以“照”算地,就是田家老财往梁上一站,看到哪里,哪时的地就都人家所有。
王万庄关家老财饥荒无数,是说关忠是家老财,但平时为人为善,人缘好,喜欢借,走到哪里跟人把财物借到哪里,债主都不好意思讨要,以至于到处是饥荒,被戏谑为“饥荒无数。”
青钟蔚家老财也叫红老财,是粮食无数。
何庄何家老财也叫五马老财,是元宝无数(也叫钱无数)。
何家老财的元宝从何而来,倒是有一个惊人的传说。说何家老财家有一个羊倌,是个傻子。傻子羊倌放羊回来没事干,就把落了的羊毛收集起来,捻羊毛绳绳。羊毛绳绳一般用来织袜子,结实,暖和。放羊临走前,就把“拨掉儿”(朔县方言,捻线、细绳的工具)放在椽头下。
有一天,何老财无意间进了傻子羊倌的小屋里,看到了这个拨掉儿,就取了下来。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何老财目瞪口呆。原来,人们一般找一截榆头短棒或一块细长条石头,在上面打个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