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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晃║屋檐在上

来源: 文学语言汇 时间:2021-06-26

李晃,男,80末生,湖南隆回人。忙时海读,闲来码字,有各类文学与新闻作品近百万字散见于*、省市级报刊,主要作品入编多部选本。

 

 

屋檐在上

  

青山寂寂,炊烟袅袅。泥土呢喃,庄稼拔节。屋檐,是时光深处很忠实的陪伴。

    在我的记忆里,屋檐总是精神抖擞的。鸟鸣庭树上,日照屋檐时。风儿打着呼哨吹过来,叶儿迎着花香落下来,燕儿衔着新泥飞回来。屋檐慢悠悠地舒展开了身子,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鸡鸣犬吠声里,开启了又一个饱满的二十四节气。

    我家石臼大约百来斤重,一言不发地蹲在屋檐下,或许仍在回味腊月里糯米饭与糍粑的清香。蓑衣、斗笠挂在屋檐下,一串串红辣椒挂在屋檐下,留作种子的玉米、丝瓜挂在屋檐下。这里,是它们共同的驿站。

    整齐的黄瓜籽很是讲究,它们带着瓜汁竖躺在铺开的棕榈叶上,同样在屋檐下张望。打谷机无比沉稳,它斜靠的墙根已然有了清晰的卧痕。眼下尚无丰收的捷报,索性放下心来养精蓄锐。他日得令,必将冲锋在前,颗粒归仓。

    屋檐下的农具,总是不太安分。锄头、扁担、犁耙、铁锹、畚箕……总爱往地里跑,往田野跑,往山坡上跑。跑便跑呗,还得大人、小孩一屁股地跟在身后,风风火火,不甘示弱。

    我时常站在屋檐下,扯大了嗓门,喊父亲回家吃饭。父亲尚在九担谷田劳作,蓝盈盈的天空,绿油油的禾苗。他努力伸直了弯成弧形的腰,大手一挥,晓得啦,马上就回。

    这个当口,屋檐总是笑眯眯的。它总不忘和很后一缕炊烟点点头,挥挥手,道一声感谢与珍重。父亲洗净脚上的泥,迎面与屋檐撞了个满怀。屋檐并不知道,我很爱吃的猪血丸子已端上了八仙桌。你瞧,它正伸长脖子往我这边瞅。

    我与哥哥、妹妹也时常坐在屋檐下,温习一天的功课。文字方方正正,在屋檐的注视里延伸。梦想懵懵懂懂,在屋檐的守护中发芽。屋檐居老屋之肩,距天空甚近,是我持续的仰望。风翻作业纸,我抬起头,仿佛一伸手便能摸到屋檐,触到苍穹。

    屋檐大度,屋檐热情。它总是敞开胸怀,迎接风雨的造访。雨点儿说来就来了,它们在瓦楞间蹦跳着,追赶着。还在风的怂恿下,不时跳跃着滴滴答答的音符。跳累了,玩够了,雨点儿便顺着瓦沟,流向屋檐的领地,成滴成珠,如丝如线,不约而同地回归大地。屋檐不声不响,它只是大自然的证人。屋檐或低,或旧,但为我们遮风挡雨,足够。

    我曾趁屋檐不够留神,伸出小手和雨点儿亲密接触,沁凉沁凉的。屋檐并不生气,只是堂屋门槛边传来了母亲的责备,莫弄湿了衣裳,严厉中分明透着慈爱。屋檐噗呲一声,落下来一个偌大的水花。

    屋檐下孤灯,楼板上暖铺。冬来了,霜来了,雪来了。大清早的,我就哈着白气,跺着脚,为够不着那晶莹剔透的冰凌而懊恼。可屋檐冷眼旁观,任我嘟着小嘴,只顾裹紧了自己单薄的外套。

    屋檐在上,日子在下。这样的日子,是泥土滋润的,是庄稼酿造的。

    屋檐在上,温暖在下。这样的温暖,是父母给予的,是勤劳恩赐的。

    屋檐在上,脚步在下。屋檐是我离家时的叮嘱,是岁月深处很柔软的牵挂与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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